“是的,我从来没吃过这个。我生下来就被检查出是合欢骨资质,家里人不准我吃饭,说是会影响体内杂质,一直吃的就是丹药。”他说,手上却没有迟疑,拿起了一个包子帮忙试吃,“唔!好好吃啊!”
我笑了,追问:“真的吗?”
“真的!你这里面用的是妖兽肉吧,真的很好吃,而且对恢复修为也有好处。”他又说。
那我就放心了,继续做包子。除了包子,还有花卷和饺子,饺子同样肉多。傻子看起来身体很不好,我专门用存下来的灵丹和别人换的,就是希望这些肉能治治他的身体。
有些肉我还没用,只放在储物袋里,等到了给他,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让他家里人给做着吃。我还不知他是被人从河里捡回来的,所以没有家里人,他受伤醒来就没了记忆,只是住在村子里的破败茅屋里,吃百家饭穿百家衣。
我做包子足足做了三天,才又等到了殊亦谌的召唤。他对我说他已经处理了那两姐弟,为我报了仇。我惊愕,他竟然真的做了,而不是说着玩玩。然后等我那晚从殊亦谌房里出来,果然听见了有个合欢骨被赶走了,某个内门弟子也被赶出。
对此,我并没在意,毕竟我只是想自己过得好一点罢了。又过了两天,便到了我轮休的日子。我带着一储物袋的包子下山,为了不显得我那么急切,前往桃林的时候我便放缓了步子。
心想若是傻子没来,我就也不会再来了,这些包子我宁愿喂了路边的野狗和乞丐也不会给他吃。可那傻子真的是待我极好的,他守约的等在桃林。
只是奇怪的是,他还穿着上一次的破烂衣服,甚至还有点脏,像是许久没换。我心里撇了撇嘴,真的是,明明都和人约好了见面,他怎么就不能换一身的衣服。
当然,我也不会说我故意换了衣服。只是我衣服比较多罢了,随便穿的。
和傻子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便也能让我忍受当下的晦暗和折磨。水牢的门再次打开,殊亦谌出现在了门口,阴沉沉的盯着我。
他这样看我作甚?难不成想就这样看我,用视线杀死我吗?我扯了下嘴角,混不吝的说:“殊少宗主,好久不见呀。”
殊亦谌冷笑一声,“也没多久,三天罢了。”
三天?我竟然在水牢里呆了三天了,我就说为什么我感觉身体越来越凉,“那你来做甚?想和我温存温存?哎呀,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很不方便呢,既没洗澡也未换衣,三天没洗澡了,咦,臭得很,这链子锁着我,也没办法对您小意温柔。”
分明上次我和他不欢而散,他此番来必定不是为了双修,可我就要这么说,恶心他。
“呵。”殊亦谌冷笑了声,从怀里扔出了一个玉瓶,控制着送到我的面前,说:“这是你的丹药,他们说吃了这个才能生下合格的胎盘,吃了吧。”
我对他恶意,他便也不对我温柔,极缓慢的说:“你该不会以为你在水牢里便不用吃这个丹药了吧,快吃!别逼我喂你!”
我盯着眼前的玉瓶,想道:果然还是殊亦谌比我狠,我说的那些话伤不到他分毫,他所做的,却是要我的命。
然而我并没有拒绝,拿起那玉瓶便拧开塞子,一口气吞了下去。我无法在殊亦谌的面前做小动作,便没有挑出蓝色的丹药。
那些丹药刚入口,我就感到浑身的精力往小腹涌去,身体疲乏得厉害。我想,或许还没到生产,我就会撑不住了。
死亡,它在等着我。
第十四章
他们总是那么嫌弃我,或许我死了,他们会感到很高兴,举宗欢庆。
当然,也有人可能不会高兴,比如眼前这位殊少宗主,可能恨不得我别死在产房里,而是死在他的折磨之下。
我的孩子七个多月了,进水牢前,药老给我估计过生产的时间,他说我正常应该是正常足月生产,也就是两个月后,我的身体虽然不好,也没放开吸取营养和灵力供养肚中的孩子,但孩子自己却很坚强,尽管没有足够的灵力,却一直很顽强的活着。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他有多顽强。在仙云宗山上,我那般抑制着吃食和灵力,让他长得不似同月孩子那般大,但他活着。在仙魔大战时,作为父亲的我快要死了,他却仍旧活着。
药老曾说:“这个孩子肯定有个强大的父亲。”
他不说孩子的父亲是殊亦谌,他肯定已然猜到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并不是殊亦谌。其实这也并不难猜,因为如果我肚中的孩子是殊亦谌的,那么即便他很嫌弃我肚中这孩子,也定然不会看着外人取我胎盘,甚至要我的命。
可惜了,药老猜错了,这孩子的父亲并不强大,而是一个普通到尘埃的傻子凡人。
对一百三十斤起心思,是我和他见的第四面,那时我已进入仙云宗三月,或许是因为那紫衣修士的原因,殊亦谌对我的鲜不似以前,太可笑了,我对殊亦谌的了解真的很泛泛。
水牢的三天前,我才得知他竟是担心我喜欢上他。然后,我便不觉得可笑,只觉得好笑。
因为那时我有喜欢的人,却不是殊亦谌。我一心扑在一百三十斤身上,每次下山,我都必定要给他准备许多吃食,面条馒头包子混沌面饼,全部是混杂着肉的,争取给他的身体补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