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寒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柳依依,见她穿着家居法衣,发梢还湿润未干,心中愤慨瞬间飙升至顶点。
“我是来寻高道友的,请让他出面相见!”
李韵寒看向柳依依,脸上充满傲气,语气强硬地下令道。
“高竹正在内室静修,不宜见客。”
在青烟袅袅的柳依依居所之外,李韵寒带着冷冽的仙气,对柳依依的挑衅话语报以冰冷的回应,并趁着柳依依欲关上门之际,一脚稳稳抵住门户,强行挤入厅堂之中。
当她听闻高竹竟然于一名修炼孤孀之宅中暂歇,怒火焚烧心肺,几乎令修为动荡。
高竹此举,岂能不负对她的一片深情?
他定要给个交代!
李韵寒怒不可遏,对着内室怒喝一声:“高竹,立刻给我滚出来!”
此刻,她已不再对高竹以尊称“高真人”相待,而是直接唤其本名。
听见李韵寒的喝声,高竹心头一震,暗思:她怎会寻至此处?
高竹匆匆起身,整理好身上修炼者的宽袍,走出内室来到了面带愠色的李韵寒面前,疑惑问道:“李师妹,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这深谷之城,有何地是我李韵寒无法踏足的?”
李韵寒满脸蔑视地瞪着高竹,言语中满是质问之意。
目睹高竹身上穿着一件女子修炼者的宽袍,李韵寒更是怒从中来,愤然捉住高竹手腕,厉声道:“跟我走,我亲自送你回去。”
“你究竟意欲何为?”
高竹望着眼前仿佛一头狂怒的小麒麟般的李韵寒,心中困惑不已,挣脱开了她的手。
在他看来,他们之间仅是互相修炼的同门关系,哪有如此不懂分寸的弟子,胆敢擅自干预师父的私生活?倘若再敢这般胡闹,休怪他施展驱徒之法!
“你不许与那修炼孤孀纠缠不清,而且你必须对我负责。”
李韵寒挺直娇躯,言辞坚定地道出自已的主权要求。
高竹被李韵寒的霸道逻辑逗笑了:“李师妹,我为何要对你负责?据我所知,我并未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吧?”
“你不仅将我浑身上下审视无遗,替我进行全面灵力疏导,还在我的丹田之处施下一针!自然要对我负责到底。”
李韵寒手指向丹田位置,目光挑衅地瞥了一眼柳依依。
那里,对于一个修炼女子而言,无疑是极为隐私之地。
高竹在其身上施针之事,让她日后如何嫁做人妇?自然要由他全权负责此事!这样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么?
身为修炼世家的纯洁少女,李韵寒断然不会轻易与男子牵扯不清。
柳依依一听,顿时误解了其中缘由,方明白为何李韵寒会如此愤慨,竟敢闯入自家府邸兴师问罪。原来她与高竹之间,竟有着如此深厚的情感纠葛。
刹那间,柳依依体内翻涌的修炼欲望逐渐平息,看向高竹的目光充满不舍,低声说道:“你还是先离开吧。”
然而,高竹已被李韵寒那荒谬的逻辑激怒至极:“李师妹,那时我是为你疗治伤病,按你的逻辑,岂不是我该对所有女弟子负责吗?”
“你怎么能拿我和她们相提并论?她们之中,有哪一个能如我一般清心寡欲,又对我如此倾心?”
李韵寒闻言,双眸瞬间泛红,手指高竹大声驳斥,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柳依依的住所,身影消失在通往外界的灵光通道入口。
“那你还不去追?”
柳依依略显失落地点了点高竹,已无意继续与他探讨这其中的曲折情感,任由内心遗憾蔓延……
她从未考虑过介入他人的修炼伴侣之情,更不用说干涉高竹与李韵寒的道侣关系,正如李韵寒所言,她只是个丧偶的寂灭之身,谭家人口中的克修伴侣的女人,哪里有何德何能觊觎他人之侣。
五年前,她没有勇气与王海娥争夺与高竹的共修之缘。
五年后的今日,她同样没有勇气与李韵寒争夺与高竹的同道修行。
柳依依步入洗尘室,取出高竹的法衣,示意他穿上以追寻李韵寒的踪迹。
高竹的心境顿时紊乱。
他做梦也没料到,仅与李韵寒共度两日修炼时光,她竟然毫无征兆地对他产生了灵犀共鸣的情感。
诚然,他承认昨晚对李韵寒的确动了一丝心动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