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犯难了:那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
关锐一咬牙:算了,大不了继续暗斗,别让这垃圾发现就行。
兄弟们:明白锐哥,我们先撤了。
然后一群人作鸟兽散,文立正也赶紧回到座位上,转身对着谢渐知做口型:别~忘~了~
于是谢渐知就收获了文立正周围几个朋友含情脉脉的目光。
无语。
几分钟前,谢渐知看到许流沉从后门回来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地瞄他,想起开学时同学过分的玩笑,文立正欲言又止的提醒,似乎内向不善言辞的同桌,他现在对许流沉好奇到爆。
他知道许流沉在看他们,不过也就一抬头的时间,随即他看到许流沉的脸褪尽了血色,变得十分苍白,
他在害怕。
为什么?
谢渐知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和一旁吵闹的朋友,突然右侧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语速平缓,音量不大,就是平时说话的语气。谢渐知瞳孔紧缩,他立马朝许流沉望去,那人完全没在注意这边,低着头,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确信那声音许流沉听不到,不过他反应那么大,谢渐知紧锁眉头,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他看到了口型。
两个字,在谢渐知心中扎了根,他轻轻念出那个词,每个字都在口中细细咀嚼。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了。
余光瞥见关锐身旁渐渐围起了人,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谢渐知留意了一下,但他们说完就抬脚向下走去。
不好!
谢渐知眼神焦急地在许流沉和那帮人之间穿梭,文立正注意到了谢渐知心不在焉,便探身询问:“小贱贱你怎么了?”
谢渐知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握住文立正的手腕:“帮我。”然后眼神示意那边,还没等一众好友反应过来,他匆匆留下一句”明天请你们吃早餐什么都行”就从前门飞奔出去,一个探头又从后门跑到座位上。
刚才站在后面撑腰装逼的人一个个朝他抛去媚眼。
谢渐知心一痛,连连点头。哪曾想上课时就收到了他们的早餐清单,纸条写满了。谢渐知数了数,有八份炒粉炒饭,以及文立正不要脸的小蛋糕。
“。。。”
他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书包,爱抚地拍拍头。
撑住包弟,你可是我花了185巨资买来的高质量大容量书包!
结果这节课是英语课,同学都好奇地询问受伤的学生怎么样了,英语老师有点不耐烦,怕耽误上课进度,回答得又快又燥:“没伤到骨头,已经回来了。”
课余时间有十分钟,够他们八卦个来回了,因此不知道那人庐山真面目的差不多只有在装逼眼神杀(惹事欺凌vs维护同桌)的两拨人。
谢渐知不明所以地嗯了声,为他们不问人的行为感到奇怪,但是他憋住了四处问人的欲望,端端正正地坐着记笔记。
他上课其实很认真,不然也不会一直稳在全校前五,偶尔上课打个盹也会利用课后回家的时间补回来,谢渐知对英语极度认真,因为讨厌不感兴趣,但又不想让英语拖后腿,只好更加努力学习。
但他今天确实魂不守舍的。
第一节英语课犯困,第二节英语课无法集中注意力,笔记写得满满当当,愣是听不进去一丁点。他脑子里现在就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许流沉会被骂娘炮?为什么许流沉不反抗?为什么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为什么文立正也不肯说?许流沉到底是内向还是高冷?内向是天生的吗?是不是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苦想了一节课,只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仔细回想,谢渐知一开始就坐得离许流沉远,从来也没太接触。尽管知道有这个人,许流沉又不太爱说话,他竟还以为是高冷,是许流沉自己不肯融入班级,不想交朋友。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
但幸好,谢渐知再一次偷瞄,他们现在是同桌,以后也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谢渐知没问许流沉关锐那事,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可到了晚餐时间,谢渐知居然又一次邀请了他。
“额……”许流沉有点为难,其实他下午都不怎么吃饭,这次恰好没胃口,他想拒绝。
“怎么不说话?下午有牛肉拌粉,超级好吃!辣辣的……你能吃辣吗?”
“吃……”许流沉投降了,任谢渐知拉着他跑向食堂。
“好哦!”谢渐知的语气染上喜悦,“牛肉拌粉排队的人挺多的,咱们要快点,不然没了!”
“嗯。”
两人手拉手在校园里跑向食堂,许流沉微喘着气,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谢渐知总是带他吃饭,他上次只是默认了以后一起走。
谢渐知估计使出他初中长跑第二的速度,才在拉着个人的情况下比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先进食堂。他们一直跑到队尾才停下。
等谢渐知回头想和许流沉聊天时,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个西红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啊……”
谢渐知傻眼了,连忙从校裤里翻出手帕给他擦汗,许流沉气都喘不匀,口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站在那负责喘气。忽然觉得这个行为有点反常,伸手去扶谢渐知的手腕,试图推开。谢渐知以为他要自己擦,便把手帕塞进他手里,然后转身往前走,跟上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