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殷呖呖就是看不起易鹤安的做派。俗话说无商不奸,到易鹤安这里简直挥到巅峰。
自幼相识时,易鹤安就是个善于虚与委蛇的卑劣小人。
她狠狠地将易鹤安往下一拉,两人贴面贴得很近,呼吸相互紊乱着。
易鹤安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微弯的嘴角扯起一抹挑衅似的不屑。
殷呖呖气得手抖,咬牙切齿道:“等你秋闱结束,我再揍死你。”
撂下狠话,她就生怕自己反悔立刻让易鹤安血溅当场,手指一松,掌劲狠厉地推开他。
幸亏易鹤安早有防备,死死扶着桌角的手指节泛着青白,硬是稳住了身形,没有栽倒。
他入鬓长眉紧紧地皱着,望着殷呖呖眸色愈森寒。
殷呖呖斜睨了他一眼,面露讥诮,转身拎小鸡崽儿似的拎起赵笑笑。
“走,捉蝈蝈去。”
殷呖呖那道玫红的身影消失于学堂,旁观的几人纷纷上前,“鹤安,你没事吧?”
“无碍。”
易鹤安摇摇头,视线落至渐行渐远的那点玫红,嘴角微微下撇不至于透露情绪,可眼神满含讽刺。
殷呖呖就是自恃极高,从小便是如此,长大后只增不减,这股自恃让他从始至终都稳操胜券。
甚至于因为年纪增长后她更能控制情绪,真正动手的次数就愈少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殷呖呖不动手,易鹤安就有恃无恐。
他不悦的神色逐渐舒缓,低头看向桌案那本书,清晰的脚印着实有碍观瞻。
“易兄,听闻书斋昨日入了一批书,可要一同去看看?”
易鹤安抬头,眼前站着与他说话的少年身着靛蓝色锦袍。
微胖且个子略矮,皮肤不常受日晒所以白白的。
而腰饰的玉佩与束的玉簪则透露少年的身份非比寻常。
“实在不好意思,林兄,今日父亲嘱咐了我早些回去。”易鹤安语气颇为遗憾地摇摇头。
加之上次这已经是易鹤安第二次推拒了,林修睿那双因体态略胖而更显狭长的眼睛眯了眯。
他笑道:“既然如此易兄就早些回去,莫让令尊忧虑。”
易鹤安颔告辞,至于那本书,他极其吝惜视线地不再看一眼。
“少爷,您何必屡次向他示好?”
站在林修睿身后的布衣少年对于易鹤安三番两次的不识抬举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