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剩下哭。
他又,“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缺,你比我过的好多了,但是,不要总一个人了,遇到合适的,得试着交往,我是个没用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记着,我本想让你恨我,可我也没做到,我什么都做不到。”
“别这样说,你很好,真的很好!”
“其实,在你之后,我还爱上过一个人,但是她和你不一样,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再怎么联系她她也不理我了,你这点其实不好,我联系你,你不该理我的。”
“也许吧。”
“你说,为什么得癌症的是我不是她?”,他忽然了这么一句,正在她以为他说的是他后来爱上的那个女人时,他了一张照片过来。
她看到了,医院的环境,应该就是临时拍的,一个很妇女的妇女坐在病床边,微低着头,皮肤黑黑的,头有些乱,穿的也很土气,而他从来都是懂得时尚的。
这是他的妻子吗?她第一次看到。
看了一会儿,她回消息“别这样说她,她也不容易,这一刻,能在病床前陪着你的不还是她?”,而不是她们这些他所谓爱过的女人。
“我宁愿不是。”
“你该想开些,你这样不利于身体康复。”
“我最讨厌你劝我的时候,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想,她还是不要跟一个病人争辩了,哪怕是为了他好,顿了顿她忽然说“既然你们关系不好,那我去就也没什么关系了,你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我今天就可以买机票。”
“你真的要来?”
“是的。”
“那你来吧,不过带幅画吧,送给我女儿,每人一幅可以吗?你的画现在挺值钱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画为什么有人喜欢,曾经她很渴望有人认可她,可当很多人开始认可她,她又觉得她做的都不够好。她自认为她最该被认可的不应该是画,可偏偏她左右不了天意。
天意多弄人?
“好。”,她答应了,他想要什么,只要她能做到的,一定让他如愿。
当天的机票没有了,她给他微信说第二天才能到。
他也回了,“不着急,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飞机临起飞前她给他消息,“我要设飞行模式了,要起飞了。”
他没有回复,其实早上她消息他就没有回复了,隐隐她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她祈祷她还来得及。
她终究没来得及!
她按他给的信息,到达医院的时候,那张床上根本没有人,她去护士站问,护士像在跟她说着最寻常的话,“37床吗?昨半夜里人就没了,你联系他家属吧。”
她在护士站对面的椅子上坐了好一阵子,才给他打电话,不知打了多少次总算有人接了,是个女的,声音有点凶,“喂!”
“我是卖画的,唐先生定了两幅画,但是,但是地址有误,我们想再确认下他的地址。”
“什么卖画的,不要!”
滴滴滴滴,电话挂断了。
她又坐了一会儿,打了他的微信,几声过后被接起了,又是那个女声,“你是哪个?”
“我是他朋友,想见他一面。”
“他死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见他一面。”
“那你去阴曹地府见他吧!”,微信也挂了。
她没有再打。
她走了,离开了大连,将打包好的画原封不动带了回去,她没有去见他的遗体,杭州的分离,就是最后的见面。
可她仿佛能懂他了,他确实太累了!
后来,她又画了一副画,就是他来的那张他两个女儿的,辗转反侧,连同之前两幅,一并寄给了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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