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若不说这些是女人,已经看不出女人的样儿来了。
皇后虽然也领兵,但谁也没见过皇后粗糙成这个样子的模样。所以,冲击原本也没那么大。
如今一看,便觉得像是阴阳颠倒了一样。
女子若是没有了她们该有的属性,这绝非幸事啊!
韩琦听到后面有老礼官叹气,他回头看了一眼:今儿莫要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了。
是!今儿说什么都不合适。
大胜之师回城,苏轼和晏几道在晏家包下来的包间里坐着呢。两人听到外面的呼喊声就忙朝下看!
晏殊看着御马而行的太子不住的点头,“你们知道官家和皇后娘娘做的最值得称道的事是什么吗?”
开辟朝,建国立业,这还不值得称道么?
晏殊笑了笑,指了指下面,“最值得称道的是培养了好的继承人。只官家和娘娘有能为,这不算是真的有能为。若是后继无人,便是千秋伟业又如何。始皇帝之功业不大么?可结果呢?所以我才说,太子才是官家和娘娘最值得称道的功勋。”
这话很有道理!
苏轼就又说,“您也不能只夸太子,秦王也是极好的。”
晏殊:“……”我觉得不该叫我家儿子再跟你玩了!现在咱好好夸夸太子是合适的!非在这个时候夸秦王,你怎么想的?谁也没说秦王不好呀!但那是太子……得说太子好。
但回头看了看这孩子:算了!说什么呢?秦王能容他,那必是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官家和娘娘不避讳秦王身边有这样的人,那自是有他们的考量。
因此他一副慈和长者模样,‘夸’苏氏:“你总是能在别人支持的时候反对,在别人反对的时候支持。确实是见解非凡!”
苏轼:“……”我觉得他这话不像是在夸我。我可能有些想法确实不咋对,但是我的情商是有的。
他才要说话,晏几道以为他要顶撞自家老子,忙打岔:“你姐在后头吧。”
哦!是的!
看着跟随太子的小将们一个个都长成英武的将军,然后跟着太子鱼贯而行,谁不羡慕呢。
可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些女子。
丹宸骑在马上,她现,哥哥带着人过去的时候沿街两边都是欢呼声,可等到医护所……欢呼声便戛然而止!
没有了!
更多的人能接受出现一两个特别的女子,就像是娘亲那样的。
也能接受像是自己一样,身为公主,有些不同于别的女子的行为。
可对于其他的,普通的女子接受起来便没那么容易了。
他们没有欢呼,只有默默的打量。
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呢?如坐针毡。
高滔滔将头默默低头,脸朝里扭了扭,两边的人只能看见她的侧脸。
她小声的叫公主,“殿下,是否该考量在军服上有所改良。”
怎么改良?遮住半张脸么?
沈拙轻嗤一声,“为甚要遮住脸?每个人都长了一张脸,有俊的,有丑的,有人爱俏,有人不嫌丑,不过都是人之常情。只因是女子,做了官了,面容就不该叫人看见?这是什么道理?”
高滔滔反驳了一句:“太后还都垂帘听政呢?若真无碍,何故垂帘?”
沈拙才要说话,但看了公主一眼,在路上呢,她没言语。
她没言语,但是公主却说话了。她说:“我娘做郡主的时候上金銮殿,就不曾遮面!而今成了皇后,上大朝也从不遮面。”
第1866章大宋反派(187)
太子班师回朝,声势极大!哪怕没有献俘,可也并没有简慢些什么。
皇后更是给医护所提前准备了官邸和营房,御前点兵一结束,公主都没有先回宫,而是先以公事为先,回了崭的医护所。
这里真的很好,沈拙按照姓名标识,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宿舍。
不大,是真的不大。推门进去就是一间会客,坐三五个人绰绰有余。绕过会客厅的屏风,后面间隔开的是书房。一个书架,书架前面是桌椅。桌子的对面放了两把椅子,这是给接待亲近之人准备的。
从书架边的门进去,是一间卧房。卧房里是炕,铺的齐齐整整的,崭的被褥。炕的一边是衣柜,一边是梳妆台。拉开衣柜,里面衣衫鞋袜齐全,连小衣裳都有。再看梳妆台,梳子簪,更有几瓶贴着用处的药瓶,冻伤的,治皴伤的,润面的。再拉下面的格子,格子里竟是有小匣女子打扮之物,胭脂、唇脂。
再环顾左右,这才现梳妆台边上还有一扇小门。打开门进去,里面浴桶、马桶、洗漱之物一应俱全。
正打量呢,外面便传来敲门之声。她出去一瞧,见有人拉着车子停在门口。车上全是水桶,冒着热气。然后有粗实的婆子客气的笑着,“大人,您的洗漱用水。洗完您就放着,一个时辰之后自有人来倒。”
屋里是火墙吧,极其暖和。她洗了三年来最舒服的一个澡。然后披散着头,把药用上。至于胭脂那些,就不用了。
换了干净的衣物和军装,等着头干了,她把头重梳起来。
今晚上有庆功宴,宴席上有她的名字。
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竟是觉得有些陌生了。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在面颊上,她捧着自己的脸,不住的打量镜子中的自己。女子……没有不重视容貌的!说不重视,要么就是美到了极致,要么就是在意也无用,本身也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