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煮出来用凉水过一遍,再用油煎成两面焦黄,再要一小碟醋……柿子醋最好……”
曜哥儿看呼延因:“柿子醋还有没?”
“有!坛子里还有小半碗的量。”
曜哥儿这才道:“那你漱口,准备吃饭吧。”
张小娘子转到后面一看,公主正在榻上躺着呢,二郎腿翘着,正一脸嫌弃的看她的指甲。
苏八娘端了水来,不仅漱口了,关键是得把脸上、脖子上、甚至于手和手背上的乌漆嘛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洗干净。
洗干净了,手指甲重修剪的光秃秃的。
这才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朝外面的人笑了笑,然后很利索的蹦出来了,“哥,吃饭了。”
说完看见沈拙在外面张望,这才跑出来,说沈拙,“怎么不去歇着?”
“殿下……疼吗?”
丹宸看了看肩膀,“皮外伤!”她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就是跟哥哥闹着玩的,给人家吓的够呛,“真没事!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就是骗点吃的,回头叫人给你送过去。”
“真没事?”
“真没事!你的大腿估计也磨破了,回去躺着去吧!最近没什么事,你只管歇着。”
是!
人走了,丹宸才松了一口气,回来又重歪在她哥身边,“在那边得处处端着,就怕不像那么回事!”
“你不用处处学娘,你怎么舒服怎么来。端着也罢,松弛也罢,做你自己就行。每个将领都有自己的气质和特质,别怕人家知道你的特质,便是生活细节上有些小缺点,这也无碍。人本就无完人。”
“可我还是在这里最松弛,叫我再待两天吧。”
“那那边谁管呀?”曜哥儿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既然伤无碍,吃了饭就回去吧!回去想歪着就歪着,想躺着就躺着。便是趴着听事,那也是你的自由!伤了嘛,叫她们也习惯习惯。”
哦!
吃了饭,把不情不愿的丹宸给送走了。
人送走了,曜哥儿靠椅背上一靠,肩膀往下一塌,使劲的搓着脸。
然后,他给爹爹写信。
真等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对战争,面对死亡,面对各种抉择才知道有多难。灿儿的心态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态。
她得端着,怕有过失。
自己未尝不是端着,一样怕有什么闪失。
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可自己做的每一步都是对的吗?
他在信中写道:儿每尝惊惧,怕战事靡费天下,伤害百姓,令天下愁苦。国治若未臻,民生若未遂,此皆儿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