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没事。”祁轻筠看了一眼钟雪尽生疏的动作,将擦着自己手腕飞过的递给让,随手抹去对方手臂上沾染的墨,总觉得钟雪尽白的晃眼的皮肤上不该出现这种东西:
“上课了,认真听讲,想转我下课教你。”
“。。。。。。。”钟雪尽被人识破小心思,耳垂红的滴血,垂下头,没再说话了。
上辈子他暗恋祁轻筠的时候,背着对方偷偷学转,学的中指上都磨出了茧子,都没学会。。。。。。。
钟雪尽正胡思乱想间,祁有岁从教室后门悄悄溜了进来,趁讲台上的老师没注意,又拿起书包,像一阵风般匆匆离开。
钟雪尽坐在他前面,见此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怎么又逃课?
头也没有染回来,耳钉打那么多,耳朵受得了吗。。。。。。。。
这个天气,不知道伤口会不会炎。。。。。。。。。
一想到对方说不定又逃课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喝酒抽烟泡吧,钟雪尽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
钟雪尽垂下眼,指尖用力地搓着衣角,睫毛颤抖的像一只不安的蝶,布满血丝的眼底,忽然浮现出年幼的祁有岁满脸泪水,撕心裂肺哭喊着“妈——”朝他跑来、却踉跄地被石头绊倒摔得浑身青紫的狼狈模样——
他在死之前对祁有岁做出了那样的事,对方一定恨透他了吧。。。。。。。
他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再以母亲的立场去管教他了。。。
钟雪尽狠狠闭上眼,掩下眼底的血色,扭伤的手腕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心跳不受控地开始剧烈震颤起来,耳膜轰然作响,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上课的老师已经出现重影,逐渐变的如鬼影般扭曲,狰狞可怖。
是幻觉,是幻觉。
钟雪尽不断在心底默念着,面上强装镇定,但他不知道他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惹得祁轻筠不由得转头,多看了他几眼。
见钟雪尽的面色实在算不上,祁轻筠犹豫片刻,慢慢地将掌心虚放在钟雪尽的肩膀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早上没吃东西吗?”
“我没事。”钟雪尽心道自己确实没吃东西,但不是没吃早饭,虚弱地朝祁轻筠一笑,自认为找了个绝佳的借口:
“教室有点闷,我出去透口气。”
祁轻筠闻言看了一眼钟雪尽身后大开、风声呼呼的窗户,像是有些疑惑,片刻后又到底什么都没问,反而体贴地替钟雪尽举起了手:
“老师,钟同学身体不舒服,我陪他出去走走。”
因为钟雪尽现在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作为亲眼目睹他摔得浑身是血的同桌,祁轻筠实在没办法把疑似有病的钟雪尽一个人丢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