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礼照着脚下的路,“想看哪幅画?”
“grau。”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黄栌觉得说完这个名字,孟宴礼那边突然沉默下来。
她以为自己被徐子漾骗了,赶紧解释:“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徐子漾说这里有grau的画,虽然我没听说过grau有作品交易过,啊我知道了,他是不是逗我玩呢……”
“是有。”
“什么?”
“grau的画,是有。”
“……你买的吗?”
孟宴礼回头,在昏暗光线中看了黄栌片刻。
忽然觉得对她,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不是,我就是grau。”
第22章藏匿
楼鸦雀无声,周遭堆叠着的各种杂物或者画框,呈现出比幽暗更深色的棱角。
外面过廊也没开灯,光源只有孟宴礼和黄栌的手机。
孟宴礼说完,感觉来自黄栌手里的光晃动了一下。
过了大概十几秒,他才听见她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他:“你说,你是grau?”
“嗯,是。”
孟宴礼用手机灯光大概扫了一圈楼,他不怎么确定自己当年搬到青漓后,到底把以前的画都放在哪个方位,边思索着,也和黄栌略解释一二,“不知道你喜欢那几幅画,有一些个人原因,我不再画画了,也不怎么爱提起以前的事。”
触景生情确实会。
有时候想起那些画画的日子,孟宴礼会想起孟政一笑嘻嘻地凑在他身边,哥长哥短地叫个不停。
如果他不理,孟政一就会换个语气,“grau大画家,什么时候给你帅气无边的弟弟画一幅肖像?到时候挂出去,有人采访你,问你画中谪仙一样的美男子是谁,你就告诉他,我叫孟政一,正在全球范围内广征女友。”
失去至亲太残酷,死别的痛让人刻骨铭心。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提,孟宴礼只不过是觉得麻烦,不喜欢被问东问西,更不喜欢被人踩在自己的伤口上反复蹦迪。
黄栌不太一样。
她一向是个懂分寸的姑娘,如果她说了什么让他感到难过,她会比他更难过。
她是个善良可爱的好姑娘。
孟宴礼手里的光落在一大堆框状棱角上,他怀疑那就是他以前的画:“如果知道你喜欢那些画,会早些带你来看……”
话都没说完,身边传来“吧唧”一声脆响,黄栌的手机拍在了地上。
“我、我我我没拿住。”
黄栌慌忙蹲下,捡起手机,看都没看一眼,紧紧握在手里。
能明显看出,她在强装镇静。
孟宴礼一时好笑,没想到自己是grau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