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令江上帆有些不悦了,心想我叫他进府里来是干什么的?和我玩躲猫猫的吗?他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我的计划还怎么施行?真是岂有此理。因想到这些,每日里便不做别的事情了,倒经常往绯红轩跑,可每次那里都预备着茶水点心,待他来了,又自有分管此处的丫鬟们伺候着,还是见不到苏留衣。他又不好特意叫人去宣他。因此一日日的耽误下去。虽然心急。不过想到这人现在就在自己府中,倒也不必悬心,所有的事情都要慢慢来才好,若过于急切,反而容易露出马脚,毕竟苏留衣也不是白痴笨蛋。这样想着,匆匆就又过去了一个月,转眼间中秋节便近了,这一日上午,江上帆并没有过来花园,于是午时过后,苏留衣便听了分管花园的大丫鬟的吩咐,在绯红轩摆了几样江上帆喜欢的点心水果,预备他下午来的时候吃。却不料江上帆午饭后看了会儿书,觉得闷了,便信步往园子里来,一路上着意找寻,并没看见苏留衣的身影,却不料在进了绯红轩的时候,竟看到那抹身影正在桌前专心的摆着果碟子。苏留衣没有武功,所以耳力只是普通。江上帆却是武功高强,他刻意放轻了脚步,苏留衣哪能发觉到。江上帆便倚在门边,静静看着他专注的背影,只觉这样的偷窥实在有些刺激,如同是草原上的狼准备捕猎一般,而猎物自然是面前不远处那个还丝毫没觉察到危险的小兔子。当脑海中闪过猎物这个词,江上帆很直接的就联想到了一幅香艳场面,顿时心里便燃起了一把火,这些天他没有去外面解决欲望,偶尔有了渴求,脑海里便总闪现出苏留衣的身影,以至于想起那些女人,就觉得有些厌烦。偏偏苏留衣进府后,却出奇的不解风情起来,每日总不肯在他面前出现。江上帆一开始纳闷儿,慢慢的就自觉看透了对方心意,这分明是欲擒故纵,想着自己对他旧情难忘,所以逼自己先开口要他呢。当然,江上帆的这种想法,完全可以说是小人之心了。苏留衣生性胆小为人随和,头脑用在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上还行,若论起机心,那是半点都没有的。只是江上帆此时被恨意蒙蔽,竟将以前他最了解的那个苏留衣都给抛却了,凡是对方所为,就忍不住要按一个由头。这样想着,越发赌气不肯叫苏留衣,因此两人便一直不得见面。眼看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方在这绯红轩里见了对方,当下哪还肯放过,更何况,他就有心放过,胯下那早就支起帐篷的兄弟也不肯答应啊。苏留衣终于将几十碟果子点心都摆好了,然后用大纱罩罩上,再退后一步看了一遍,自觉没什么不妥当的,这才舒了口气。刚转过身来,就见江上帆一脸玩味笑容的看着他。苏留衣不由得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方反应过来,忙跪下参见江上帆。江上帆走到苏留衣面前,淡淡道:「起来吧。在这里过的还好吗?」苏留衣站起身,垂头恭敬道:「回王爷的话,奴才很好,多谢王爷肯收留奴才……」不等说完,下巴就被江上帆用两根手指托起,听他轻浮笑道:「我做了三年王爷,听人自称奴才听的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惯,唯独听这二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却是有些不自在。」「王……王爷是……没……没听奴才多说,听……听常了就好了。」苏留衣一颗心慌得扑通乱跳,他渴望江上帆来抱着自己,却不敢奢求,因此只好连连后退,一边语无伦次的辩解着。江上帆却不肯放过他,一步步紧逼着,就将他逼到了里屋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地方,一边手指已经攀上了苏留衣的脸庞。呵呵笑道:「习惯不了了。我想,你还是叫我阿帆比较好,以前你不就是这么叫我的吗?」一句话,就定住了苏留衣的身形,他痴痴看着江上帆,眼中水光闪烁,半晌方迟疑道:「还……还可以那么叫吗?覆水难收,过去的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话音未完,语气已是哽咽起来,他垂下头,泪落在衣襟上。「能不能回得去,是我们说了算的。」江上帆轻轻一拉,就将苏留衣的身子拉进自己怀中。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心中竟然泛上几丝酸楚,他想着也许苏留衣是真的很难过,也许,他真的是爱着自己,只不过因为他太胆小。也许,自己根本不该施行那么残酷的计划,不如……就此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