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帅……
凤夕若虽然知道柳松竹已经彻底被自己收服,但她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却不禁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没有想到,穿书重生后居然还能够听到这个称呼。
只是当今天下,由大齐大陈大梁三国平分,以她如今的身份能够顺利逃脱百里鸿渊的掌控就已经算不错了,更遑论再得以“凤帅”之称。
但若有朝一日能够重回战场……
将眸子里的情绪尽数掩去,凤夕若认真地看着柳松竹,这一次,她没有再叫柳松竹叫柳万户,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凤夕若道:“柳松竹,我与你想的一样,未曾上过战场杀过敌,便还算不得这个帅字。”
柳松竹猛地抬起眸子,眼神再一次激动起来,嘴唇喏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重重点头,“是,属下遵命!”
她的意思,如果自己没有听到,她是说她会上战场对吧?
一想到这儿,柳松竹整个人都不由得激动起来。
他活了二十三年,不娶妻,未生子,离家门,断情义,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实现心中大义,名垂青史!
虽然他不知道眼前之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以女子的身份上战场,但柳松竹就知道,只要有朝一日让她有机会前往前线,那必然是一段不亚于摄政王殿下的传奇!
而那段传奇里,势必会有属于他柳松竹的一个位置!
见凤夕若颔首,柳松竹当即高兴地起身,“属下待会儿就去和摄政王殿下请辞离开飞虎军!”
凤夕若一听这话,立马皱了眉头,“你离开飞虎军做什么?”
“啊?”柳松竹愣了一下,不离开飞虎军怎么干他们的大事?
见对方居然真的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凤夕若嘴角抿了抿,只觉得有些头疼,“柳松竹,你觉得你一个无名小卒,去了战场得靠多久才能够成为指挥作战的将军。”
这个人,到底还是天真了些,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世家子弟,哪里知道战场得诡谲多变,以及那一刀一血杀出来的经验和功勋有多么的难得可贵。
否则,他但凡有过一次的实战经历,也不会连着十次都败给自己。
“留在飞虎军,看看哪里人是可以为你所用的。”凤夕若揉了揉眉心,又想到飞虎军的情形,便换了一个说法,“若是没办法找到人,就快些把名声打响。”
这飞虎军里的人,要么对百里鸿渊的忠心耿耿,要么就是已经被别人策反的叛徒,叛徒她要之无用。
而天生反骨,一条路走到黑的,能有一个柳松竹都已经算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哪里还指望能出来十个百个的。
但柳松竹不愧是头脑清奇的奇男子,他像是没有听到凤夕若后面那句话似的,只愣愣地重复,“王妃娘娘这是想挖摄政王殿下的墙角?”
不只是要他一个,还得一带多。
饶是凤夕若此刻心绪感慨万分,也不由得被当下这句话逗笑了,“横竖挖一个墙角也是挖,十个墙角也是挖,能挖干嘛不多挖?”
柳松竹听到这番话,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个墙角,当下一时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只好闷闷道,“属下知道了,只是……如今想要在飞虎军里博得名声,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凤夕若眨了眨眼睛,“眼下,正好有个送上门的机会。”
“啊?”柳松竹怔了一下,但很快便道:“王妃的意思是,飞虎营里传消息搅乱人心的事情?”
凤夕若颔首,目光笃定地看着他,“你应该知道,真正传出这些消息的人是谁吧?”
柳松竹沉默片刻,点头。
“有时候名声也不是要靠时间堆积的。”凤夕若淡然一笑,“有一句话说得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柳松竹在心里将这句话重复了两遍,他知道这是眼前之人告诉自己机会到了一定要把握。
可是,她自己呢?又何尝不是如此?
深吸一口气,柳松竹握紧拳头,“属下明白了,王妃请放心!”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明月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娘娘,不好了,殿下过来了。”
天啦噜,老虎好像听王妃的话
听到外面的动静,凤夕若眉头微微一蹙,和柳松竹对视一眼,当即颔了颔首,起身先他一步出了营帐。
她虽然不怕百里鸿渊,但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毕竟,百里鸿渊在自己面前能装绵阳,但对上柳松竹可就不见得了,她好不容易才招揽到这么一个人,可不想还没有捂热乎就被弄透心凉。
果不其然,一出营帐的门,便看到百里鸿渊一行人,正浩浩荡荡从演练场外面进来。
好在这营帐和入口正好有一个角度,等百里鸿渊目光锁定到凤夕若的人时,她已经带着明月正走在主道上。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不远处,百里鸿渊眉宇间的神色瞬间温柔了下来原本微抿的唇角也重新挂起了弧度。
二人的距离远,凤夕若看不清坐在轮椅上的人脸上的表情,也不愿意去瞧他,可到底她答应了百里鸿渊在外面要给他面子,只好朝他走去。
百里鸿渊见凤夕若抱着猫儿朝自己走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身后跟着的十六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没眼看,自家主子笑得,着实是太便宜了。
眼看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一道吼声在凤夕若身后响起,紧接着便是众人的惊呼声。
只见一道残影飞速地冲破几个营房,直直地朝人群冲来,百里鸿渊一看,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