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祖父拉着他的兄弟,一个个对着曾祖的棺材,问他们是不是也要跟他一般不孝,这才扯下一个个又当又立的假面,分了南北。
所以,县城富只指南宅林家,北宅的都是旁支亲戚。
相安无事过了十余年,直到祖父过世,他爹年轻差点没撑住家业,堂祖堂兄又来跋扈闹场,要重分财产。
他爹无奈借力周家,重新顶起家门。
但终究为了一族名声不太难看,答应多给一些孝敬花用。
林忆青望着这些叔叔,微微摇头,有些人养到如今,商不成,文也未就。
除了瞎闹闹给林家添麻烦外,彻彻底底的成了曾祖口中的败家子。
被小辈子当面指责,林五爷和林七爷面子可撑不住了。
“你个小子有什么好议论长辈之事的。为了一个女人,你都净身出户了。要不是你爹把你那份赔给了周家小姐。周家突然来接账,我们林家能丢这么大的脸?林家的家财我们是提前用了一点,你是赔了一半出去。”
“不问自取视为偷。五叔、七叔学了一辈子的孔孟之学,不会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至于那份财产,各位叔叔既然知道是我的,就算我赔光了,我和我爹都不在意,你们操哪门子的心?”
林忆青在左边对峙旁支叔叔,而徐思雨在右边,见证了一群精致又便宜的嘴脸。
一群大妈,仗着她们是林忆青的婶婶,直接开口要她这个“外室”的孝敬,什么香煤饼每家月二十,南宅的花园子也要她派人四季维护,江语阁每季的新茶新酒……要不然,她们可不会让大哥大嫂同意,让徐思雨上族谱。
按她们的话说,林忆青虽然分支了,但还是林家子孙,总要名声的。
徐思雨想骂【林家族谱值几个钱?】,但看到林忆青朝她走来,又没说这么伤人的话。
“各位婶婶,打理后宅辛苦。时谨已经将我和思雨给南宅的备礼送到门房了,我想我娘和大嫂给各位的礼应该也送去了,不着急回去点点,过个好节?”
林忆青就让徐思雨送了几坛江语阁自制的菊花酒,而林夫人会送饰,大嫂会送绸缎,都是她们嫁妆铺子出品,几个婶婶可忍不住要赶回去好好分一分。
这下,人才是真散了。
林忆青扶着徐思雨上了马车,车后有林家给徐家准备的的回礼。
满满当当占了半个车厢,礼数周全。
结合刚刚林父林母的态度,还有北宅那些叔叔婶婶的话,徐思雨突然觉察林忆青的单独分家立户,不只是为了她。
“你是不是瞒了我很多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你爹娘并没反对我们在一起?”徐思雨问。
“还是反对过的,不然我娘那次也不会单独见你一面,说些让你和她都难堪的话。”林忆青拍拍徐思雨的手,似乎是在安慰那时的姑娘。
“但那多是我爹的主意。其实那时我已经要跟家里割裂了,是他不讲信用,还拉我娘出面,想让舅舅和你都退一步。”
“那,周小姐……”
“表妹下月出嫁了。通州府知府嫡幼子,也是新晋的举人之身,出身和学问都好过于我,前途无量。通州知府是太子太傅的门生,说句大不敬的,他与贵人也算是师出同门。”
徐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