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蔓延。
见他眼中似有东西寸寸皲裂,温池勾了勾唇“忘了么,是你亲口说的话,我亲耳听到了。”
话落,她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温池”以为她要走,厉肆臣本能将她抓住,胸膛剧烈起伏使得呼吸又粗又沉,“我可以”
她的指尖贴上他的唇,和先前一样。
“想解释啊”唇畔仍噙着笑意,温池凑近,轻轻吐出两字,携着温热唇息一起侵入他神经,“晚了。”
她收手,冷艳和嘲弄重回眼角眉梢,转身离开。
冰凉的死寂从厉肆臣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渗出,血红充斥双眸,强烈的窒息感像是要将他撕开。
晚了
所有的迟来对她而言都只是笑话
他一动不动。
直至视线里她原本笔直的身影突然顿住甚至颤了下。
“怎么了”一个箭步走至她身旁将她扶住急急打量,敏锐察觉到微小异样,他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回到躺椅上。
“哪里疼”他的呼吸变重。
没想到会再次突然抽筋,疼痛阵阵,贝齿咬住口腔里侧,温池强忍住,面色不变地将他推开。
不料推不开。
她看向他。
自动忽略她的厌恶和嘲弄,没有一丝犹豫,厉肆臣直接单膝跪地,一手按着她,一手按揉上她可能抽筋的地方。
“别动,”他不自觉放低声音哄她,温柔但不失强势,“我”
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毫无预警的,她另一只脚精准无误地踹上他还未痊愈的伤口。
“滚。”温池看着他,眼底溢出温凉逼人的笑意。
喉结艰难地滚了滚,遏制住那股一蹿而出的钝痛,厉肆臣低头,嗓音沉沉“踢多少次都可以。”
目光专注,他继续按揉,以不轻不重的适当力道。
“好些了吗”半晌,感觉到她的腿似乎不再紧绷,他抬起头,“还疼不疼要不要看医生”
温池和他对视,唇角微挽浅笑
着,漾开似有若无的嘲讽。
厉肆臣长指微僵。
“我抱你回家,”他说着要起身,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他哑声又说,“我换衣服,很快。”
深深看她一眼,他离开。
以极快的度回房找了身干净衣服,衬衫纽扣莫名难解,最后他完全是不耐地扯掉,纽扣一一绷落在地,他不曾看一眼。
穿衣,不经意的碰到,伤口再涌出痛感,眉心拢皱,他克制着半阖了阖眼,换完迅抬脚原路返回。
哪怕其实心知肚明她一定早就走了。
果然,躺椅上再没有她的身影。
厉肆臣脚步顿住。
洒落下来的阳光依然是金色,但这一刻,仅剩的微暖不在,只剩孤凉。
倏地,他又转身,不管不顾往外走去。
想见她。
不论如何他都要解释清楚。
他走得更快了,不期然的一眼,再一次的,他猛地停下。
不远处的花园草地上,先前找到她之前他布置了桌椅,又将准备的吃的全都摆放整齐。
现在,她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