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缙深邃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似是要探到她心底,令人畏惧不安。
瑾悦似是被他眼神吓住了,眼眶渐红,毫无血色的双唇如两片柳叶颤抖着:“父亲,你是不是不信女儿,你从来不会这样看着女儿的……”
说着她眼神不安的漂浮着,喃喃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她惊慌而惶恐的在殿内转着圈,双手抓着自己散乱的头,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办,都不信我……”
她零乱的目光在触及到秋月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面孔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得冲上前去,大声咆哮着:“都是你!是你污蔑我,是你让殿下和父亲都不信我!”
她气得颤,拿起一旁的花瓶便朝秋月扔去,幸好秋月及时躲开,花瓶重重摔到了地上。
正当她准备继续拿起一旁仅剩的瓷器时,钟离缙连忙道:“孤信你……”
瑾悦微微一怔,又听他继续说着:“为父信你。”
她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即使心中再不满都不会掉一滴眼泪,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更不会这般患得患失……
她本就疯了,神志不清。
疯子是不会撒谎狡辩的,没有心机,更不会隐瞒事实,所以她眼下说的话毋庸置疑。
瑾悦闻言,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玲珑连忙将她手中的瓷器夺了去。
瑾悦眼中已噙满泪水,傻傻的笑着:“我就知道,父亲最疼我了,是女儿误会父亲了。”
看着她滚滚而落的泪水钟离缙心中一软,心酸,愧疚,不安在心中密密交织。
他大步上前,将瑾悦搂在怀中,抱着她单薄的身子涩然道:“是我误会你了。”
瑾悦敛下双目,嘴角轻扬,很是乖巧的抱着钟离缙,傻笑着:“我知晓父亲在同我开玩笑,你最爱逗我了。”
钟离缙宽大的手中一点点的抚着她的后背,这才现她竟消瘦成这样。
他连忙解下身上的玄狐大氅,亲自替瑾悦系上,她身子瘦弱,厚厚的大薄直接将她整个身子牢牢裹住,一时间温暖极了。
瑾悦乐呵呵的笑出了声:“父亲真好。”
钟离缙看着她嘴角明媚的笑容,心中更是心疼,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脸,柔声道:“我眼下有些事情要办,你乖乖在这里,我会吩咐她们保护好你,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你。”
他脸上带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眼前的女子犹如珍宝一般,他得用心呵护。
瑾悦虽然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的点着头:“我听父亲的!”
钟离缙对着秋月玲珑使了一个眼色,让其跟着出来。
临走时,瑾悦情绪平静,可却神神叨叨的望着殿中念着什么。
几人走到庭院中,秋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红着眼眶道:“殿下,求您彻查当年巫蛊之事和今日一事。奉仪被冤,幽禁至此,她们竟还是不放过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