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个求知欲旺盛且好学的人。
戚少商一直没有解开顾惜朝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只伸手抽掉了对方的腰带。
顾惜朝的衣服被褪到手肘处就无法继续往下,只能敞开了衣襟,衣服却全部堆叠在胳膊上,裸露出了整个胸膛和肩头。
可这样却让他看起来更加活色生香了。
因为刚才的吻而变得绯红的脸庞上,有一双漂亮飞扬的眼睛,此时已没了刚才那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湿润的双眼显得迷茫却魅惑。
戚少商抬起上身盯着这样的顾惜朝看了一会儿,伸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随着衣服被抛落在地,终于露出的断臂上有着狰狞的伤口。虽然已经过了很久,却仍然可以想象当时所受的伤有多么可怕。
顾惜朝的眼睛有些红了,他勉强抬起身来,凑了过去,似乎想要亲吻戚少商左臂伤痕处,却在要碰到的时候,突然停在了那里。
因为那时候,戚少商的右手已经狠狠地捏住了顾惜朝的左肩,阻止了他的动作。那力度大得似乎也想要捏碎他的肩膀,让他同自己一样,失去一条胳膊。
可燕玄夜却看到分明,在戚少商看不见的地方,顾惜朝的脸上再不是刚才那样带了些嘲讽的满不在乎。
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比戚少商更加痛苦更加隐忍的表情。
一时间,屋内屋外一片安静。
他们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对于戚少商而言,当年的痛实在太深太重,不仅仅是身体上受到的伤害,更多的,却是那个他以为可以以性命交托的兄弟,竟然转眼就在背后给了他一刀。
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刀。
在他犹能记得初见之时,酒肆之中和自己弹琴论剑,意气风的俊美青年时。那个和他谈笑风生的人,已经提了无名长剑,千里追杀。让他连云寨瞬间分崩离析,让他断臂独手,只得孤身千里逃亡。
他俯身将顾惜朝压在了身下。
手上的动作完全和温柔无关,嘴唇所过之处,顾惜朝白皙的肌肤上,都留下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红印。
顾惜朝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只是闭上了眼睛,掩去了满目沧桑和痛苦,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任由戚少商在他身上泄着压抑的怒火。
燕玄夜看得有些奇怪,顾惜朝和戚少商,把这么舒服的事情搞得好像在拼命一样,有这个必要吗?
不是为了舒服的话,这事还有必要做吗?
他觉得,在这件事上,霍南风身为武林盟主,确实是比较当之无愧的。
燕玄夜的右手轻轻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都到了这地步,他再不救顾惜朝,就有点愧为武林黑道之了。
可他的肩膀还未动弹,身边一道极轻极轻的衣袂带风之声倏然响起。
燕玄夜的刀未出鞘,人却朝声音传来之处悄无声息地扑了过去。
屋檐之上,追命正笑吟吟地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了身体朝前一掠,回头对他做了一个让他跟去的手势。
燕玄夜略一迟疑,便跟着急掠而去。
两人施展轻功朝前飞掠一阵,追命总算一个纵身落在了一颗大树之上,大大方方坐在最粗的一根树枝上,抱拳笑道:&1dquo;燕教主。”
燕玄夜冷冷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开口道:&1dquo;刚才我正准备救人。”
追命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道:&1dquo;戚大当家不会真杀了顾惜朝的。”
要杀的话早已动手,又何须等到现在。
&1dquo;你懂什么?!”燕玄夜鄙视一看就嫩着的青年。
追命笑了笑没说话。
燕玄夜想了想,突然又道:&1dquo;顾惜朝是傅宗书义子?”
追命点了点头。
燕玄夜突然笑了,刚才的不快瞬间消散,他在追命身边也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说道:&1dquo;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准备用来换神侯府&1squo;清名’的便是顾惜朝和戚少商的事吧?”
追命愣了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已浓,夜风呼啸着从空旷的快活林中穿过。燕玄夜上下打量了追命几眼,突然又道:&1dquo;我不需要了。”
别开玩笑了,他该看的都看到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写去润色,哪还用得着别人来告诉他?
&1dquo;呃&he11ip;&he11ip;”追命的表情就好像生吞了一整个鸡蛋一样惊讶,&1dquo;燕教主的意思,该不会是&he11ip;&he11ip;”
&1dquo;不错。”燕玄夜笑吟吟点头,&1dquo;要么用别的事情来交换,要么就等着神侯府再次见报吧。”
燕玄夜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1dquo;可是燕教主不是已经答应在下了?教主乃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追命连忙道。
&1dquo;少年。”燕玄夜伸手拍了怕追命的肩膀,&1dquo;我可是惊天教教主,白道武林最忌讳的大魔头,跟你们讲信义,那岂不是要我叛教投诚?何况&he11ip;&he11ip;”他语重心长地教育道:&1dquo;闻最重要的价值,就在于它的,过时不候呵。”
他话音一落,不再和追命啰嗦,而是振臂一掠,几个起落便隐入了树后。
戚少商真的不会杀了顾惜朝?
燕玄夜有几分犹豫起来,他依稀记得九天九部弄来过关于顾惜朝和戚少商的情报,只是当时随便看了眼便扔在了一旁。现在看来,这两人之间关系之复杂,尚在诸葛正我和他的四个徒弟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