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看你么?”沈沉反问。
宝言老实摇头,心底却因沈沉这一问而变得更加惴惴不安,一定是因为她现在看起来更加妖艳了,更像所谓红颜祸水了吧。
沈沉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他难得夸她,等着看她雀跃的模样。
却只见她微蹙柳眉,柔声相问:“什么意思啊,殿下?”
“……”
忘了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竟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沈沉懒得解释,“没什么意思。”
宝言噢了声,没再说话。
她视线不敢乱看,只小幅度地打量那些人,忽地目光一顿,与沈庆安的视线对上。梁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梁王世子出现在今日的家宴上,合乎情理。
宝言已然从沈沉那里听说了沈庆安做的事,对沈庆安有些害怕,赶紧将视线收回,低头看自己面前桌上的糕点。
沈庆安方才从宝言进来便在看她,她今日更美了,更加让人想要占有她、品尝她的滋味,可偏偏又不能。
沈庆安被她勾得心痒,一股邪火往外窜,只得赶紧饮了口酒压一压心思。
三皇子亦在看宝言,六公主现后撇了撇嘴,这狐媚子怎的到处引诱男人,一点也不安分。六公主闷闷喝了口果酒,又觑了眼宝言,有些许紧张。
她预备今夜算计这狐媚子,将她与三哥引去一处,三哥喝多了酒便有些犯浑,到时见了美人,恐怕忍不住做些什么。
到那时她再想法子把大家都引过去,来一个当场捉奸,最好叫太子哥哥亲眼瞧见那狐媚子与三哥勾勾搭搭。
以太子哥哥的脾气,定然当场怒,最好立刻把她赶出东宫,她便再想法子撮合太子哥哥与婉婉。
六公主在心里将整个计划又复盘一遍,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宝言再次不自在极了,她能感觉到时不时就有人在看自己,只好努力忽视,尽力转移注意力。这会儿家宴还未开始,桌上只有些糕点与水果,宝言便只好低头吃糕点。
这糕点是御膳房做的,与东宫的味道并不相同,没有东宫的好吃,宝言想。
糕点有些干噎,宝言嘴里被糊了一嘴,赶紧找水喝。她拿起手边的银壶便倒了一杯满满的,一饮而尽。
入口便被呛到,银壶里盛的并不是水,而是果酒。果酒清甜,并不醉人,可宝言从未尝过酒,一时不习惯。
她掩嘴咳嗽,声响再次惊动众人,朝她看来。
沈沉皱眉看向身侧少女,小声道:“怎么回事?”
宝言怕殿下生气,咳嗽着小声解释:“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方才被糕点噎到,想喝口水顺顺,没想到这里面的竟然是酒……”
她说着,咳嗽得愈厉害。
沈沉眉头蹙得更深,伸手替她拍了拍背,“你怎的连酒都没喝过?”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一时间心思各异,太子竟然会主动关心一个女人?可真是奇了,这女人还真有些本事。
宝言那脸瞧着便像会使手段勾引人的狐媚子,他们自然如此以为。
而皇后娘娘看在眼里,愈笃定自己的猜测,满意地颔。
好一会儿,宝言才缓过来,小心翼翼看沈沉脸色,完了,她定是给殿下丢人了。
“殿下,对不起。”她小声道歉,懊恼不已。
“无妨。”沈沉只道。
话音刚落,门口的内侍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圣上到。”
众人停下手中动作,纷纷起身相迎:“圣上万安。”
这是宝言第一回见到当今圣上,一时怔住了。沈沉的鼻子与嘴巴像圣上,一眼便能看得出是亲父子,可圣上生得慈眉善目,给人的气质颇为和善。
宝言愈不解,这样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生出来殿下那张冷脸的?
圣上道了声免礼,于皇后身边坐下:“今夜既是家宴,大家不必多礼,别太拘束,都自在些。”
说是这样说,但没人敢当真拿这里当自己家似的放肆,陪着皇帝笑了笑。
正如同宝言所感觉的,云成帝的确一向颇为宽和,不是严肃的性子。他坐在上,扫视一圈,而后开始挨个问候。
在场的人里,属后妃最亲近,自然便从后妃开始问候。但云成帝后妃不少,哪里能个个都问候,便只挑了几位位分高的、受宠的,皇后、淑贵妃、德妃、贤妃。问起后妃,自然也避不过子嗣。
“皇后这一年操持后宫,辛苦了。皇后贤良淑德,朕是看在眼里的,后宫在皇后的执掌下,也井井有条。还有沉儿,沉儿亦被教养得很优秀,有朕年轻时的风采。”
沈沉纳妾的事,云成帝自然也有听闻,不过尚未见过那位良娣,这会儿便瞧过去。
见那女子生得美貌,就是长得不大正经。不过左右是个侍妾,无妨。
云成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这两年一直听皇后念叨起沉儿的终生大事,言语之间十分愁。今夜终于是红光满面,卸下一块大石头了。
“听说沉儿终于纳了位良娣,不错。男儿虽说志在社稷,可光志在社稷也不行,还是得成家,甚好,甚好啊。”
而后对几位皇子与公主亦进行了一番亲切的问候,问起他们的功课、婚事之类,俨然一个慈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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