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时间有些僵持。
顾连州目光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上台阶。
“快上去吧。”宁温的笑容犹如被大雨冲洗过的木槿花般鲜亮,干净清爽。
“谢谢。”白苏冲他点点头,却并未接过伞,兀自冲进雨幕中。
她白苏,从来都不是一个认命之人,从来都不是!
白苏一身狼狈的走至顾连州身侧,唤了声,“夫主。。。。。。”
衣物浸湿,白苏还不曾育的身子显得瘦弱可怜,面色苍白透明,一双雾气氤氲的眼睛显得愈招人,便宛如一朵纯白的丁香,别有一番风情。
顾连州垂眸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屋。
不一会儿,从屋里取出一件干净的袍子,丢在白苏面前,“这是我的衣服,去里面换上。”
雨中,宁温身上已经湿透,他便索性收起伞,大步走了过来。
“请恕扶风失礼,此刻形容狼狈,实是不雅,容请告辞。”宁温道。
顾连州也不出言挽留,微微颔,招来小厮送宁温出府。
“大兄,你真是不热情。”小厮刚刚搬过塌来,顾风华便靠了上去。
顾连州哼了一声,在席上跪坐下来,面容冷峻,“他与你一同入府,为何会和云姬独处?”
不等顾风华答话,顾连州挑眉道,“不要告诉我又是你故意而为!”
他那眼眸中的怒气太过明显,顾风华不禁为之一怔,他这大兄从来都仿佛一个无喜无怒的圣人,今儿可是头一遭见他怒气形于表呢。
顾风华扯起一抹暧昧的笑容,黑色鹤尾扇轻轻刮着自己的脸颊,“我顾风华出手岂会这般束手束脚?况且,我若是知大兄你是这种反应,啧啧。。。。。。。当初便应当把她要回我府中去。”
顾连州目色一沉,也知自己今天反应太过,转头看向廊外的雨幕。
这时,一袭暗紫色深衣的齐姬刚到,她没有携带侍婢,独自一人撑着把藕荷色的油纸伞,怀中抱着一个酒坛子,穿过木槿花丛,款款而来。
那伞很有宁国的特点,小巧轻便,上面绘制与她衣服同色的鸢尾花,精美雅致,不似雍国的伞那般大而笨重,衬着齐姬窈窕的身姿,分外合宜。
“夫主。”齐姬在廊下欠身行礼。
小厮已经把火炉已备好,顾连州嗯了一声,齐姬这才上了廊上,小厮立刻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伞。
齐姬跪坐到顾连州身旁,拆开酒坛的封口,顿时酒香四溢,她将坛中酒倒入青铜酒具中。
她低着头,背后的青丝散开,露出一截白嫩的后颈,衬着乌黑的丝显得晶莹剔透。
兰花指拈着细长的酒勺,在酒器中缓缓搅动。
不得不说,看她煮酒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顾风华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书房门口。
白苏身上穿着顾连州宽大的袍子,长袍大袖,在头顶随意束起一个马尾,没有束腰带,衣摆在身后拖了一地长长的尾,走动间能够若隐若现的看见她白嫩的脚丫。
这不合身的袍服穿在她身上竟丝毫不显滑稽,反而别具风姿。
这是一种介于稚嫩和妩媚之间的绝妙风情,顾风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
顾连州和齐姬也都察觉他的异样,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也是顾连州第一次看见白苏把头全部拢上去,露出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不得不说,白苏的五官长得十分精巧,每一个部分看起来都那么精致绝美,可是合起来看便只能算得中上。
此种美人,需得细细品味呢!顾风华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兴趣。
顾连州目光落在白苏光裸的脚丫上,心中怒火隐隐。
其实,雍国女子多奔放,常常有人卷起裤腿在河边嬉水,不穿鞋袜者也是寻常,可是。。。。。。她怎么能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种风情,顾连州转回头。
酒刚刚煮好,齐姬把盏,顾连州端起来一饮而尽,清贵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齐姬今晚侍寝吧。”
齐姬今晚侍寝吧。
白苏顿住脚步,她便是再坚强,这一刻,也全盘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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