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脸色一沉,“谁说的?谁欺负你了?”
凤明弦哽咽地将头埋得更深了,整个身子都在抖。
知道凤明弦不敢告,萧御心中更气了。
断不能是李窈烟,她今日还在榻上养着呢。
她本就可怜的紧,好好的官家小姐,父亲因公受伤在家休养,被亲舅舅骗了卖了。
本就让人怜惜,这会儿子还被新进府的那些自诩出身好的有位份的美人欺负?
“爷知道了。洗把脸去再过来伺候。”
凤明弦好不容易等到萧御握着她腰的手松开了些,轻轻“嗯”了一声,便去梳洗了。
萧御将李忠贤叫了进来,问明白了院子里的事儿,眉头皱的紧紧的。
他猜的不错,当真是新来的女人,才进府,院子还没收拾出来呢,就指着他的爱妾欺负了。
凤明弦再回来的时候,小脸上泪痕都洗掉了,整个人新鲜水嫩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白白净净的。
“爷,奴婢回来了。”
萧御听到凤明弦的声音,心中的郁结消了点儿。
勾了凤明弦的唇瓣,就亲了下去。
凤明弦娇嫩的唇瓣被萧御咬的发痛,萧御才松开了手,“回去等着吧,断不能让你受了委屈的。”
凤明弦眨巴眨巴眼睛,心里说不期待是假的,又怕自己跑来哭一炮,用力过猛,萧御给自己抬了位份。
如今她能安分着得宠捞好处,还不是因为位份低,高点儿了自己又能养孩子了王妃容不下她,又绝不能高到庶妃侧妃那样能护着自己,麻烦可就多了。
不过也顾不得太多了,横竖今日,那齐美人在她手里落不得好了。
*
齐美人和凤侧妃住一个院子。
她才从花园散了步回来,就见凤侧妃跟前的大丫鬟过来让她小心点儿,今日凤氏去了前院。
齐美人听了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撕烂了。
“就会告诬状!狐媚子除了哭还会做什么,看我下次打烂她的脸看王爷还爱不爱她了!”齐美人想到凤明弦被打脸的模样,眉飞色舞的道,“王爷不就爱她那张脸吗,变丑了她再哭,王爷怕不是只觉得她丢人现眼了吧?”
跟来的婢女下意识的觉得不大好,“美人息怒,今日您头一日进府,就闹出这等事儿王爷别不会觉着你不行。她就算再怎么卑贱,那也是府里的老人,应该也是有几分面子的。”
“不懂尊卑的丫头,是在这府里头活不下多久的。”齐美人满眸冷毒,“一个随时被拉出去发卖的贱婢,如何能与我相比?我要防,也是防那个刘美人,说是家里也是户部的什么官,又长得花容月貌的,这风头可别被她抢了。”
婢女忙赔笑,“刘美人美,您也不差啊?能不能得宠就看这几日主子爷翻谁的牌子了呀。”
想到主子爷若是为了那贱婢的诬状不肯翻她的牌子,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罢了罢了,为她生气不值当,今儿晚上不是刘美人就是我侍寝,你早早去提膳来,晚上若是侍寝的话吃太晚了不好。”压下心中的怒意,齐美人到底没忘了自己的正经差事。
凤明弦再怎么得宠也挡不住她地位低贱,美人说她两句不算什么。
“好,美人您先歇会儿,奴婢这就过去提膳。”
李窈烟精神头好了点儿,斜倚在榻上,由丫头喂着吃苦苦的安胎药,又问着府里头新进来的两个美人的事儿,听到齐美人欺辱了凤明弦倒是笑了。
她柳叶眉挑了挑,“把那个张狂的齐美人带过来我好好瞧瞧。”
秦力忙为李窈烟掖被角劝阻,“娘娘,奴才知道您要强,您身子还不好呢。这些下贱东西在府里撒野就先随着她们,横竖闹不到您头上来,您好好养了胎,您若是连生三个公子,这府里头还不是您的天下?”
“呵,我看这起子贱货一代不如一代了,也是靖王府比不过皇宫比不过太子府,都是挑剩下的没教养的小贱人才进来的!她还敢一个人霸占了院子了不成?让她给我过来!”
齐美人热汤饭还没吃几口便被下人叫到了西跨院。
既然叫了她,刘美人就也跟了过来。
“奴婢给两位美人请安。”西跨院里,还住着两个侍妾呢,看到齐美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起来吧。”看到两个侍妾畏缩的好像老鼠似的,齐美人心中得意。
这才是侍妾该有的样子!
二人被奴才引进了李庶妃的屋子,屋子里一股子浓郁的药香,李窈烟半靠在美人榻上,闲闲懒懒的看了一眼两个美人。
“奴婢刘氏(齐氏),给庶妃娘娘请安。”
李窈烟淡淡瞥了一眼二人,不着急叫起,倒是端起了一旁的热乳茶饮了一口,眉尖一蹙,又吐了回去。
“啪”的一声,装着热乳茶的瓷碗便泼了一地的热牛奶,碎瓷带着烫乳茶溅在两个美人的裙子手上,霎时在手腕上激起一片红晕。
“说了做的不要那么膻!今日膳房是又没用心思做是么?”她尖声道。
齐美人刘美人疼的忍泪,没人敢出声。
秦力忙上前,“是奴才疏忽了,没先尝一口就拿来了,这就退回去换了新的来,让张妈妈看谁做的去领板子。娘娘别别着恼。”
“嗯,让做快点儿!若还是做这样,就让他们别在膳房当差了,去提夜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