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却倔强地回道:“不能,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了,我就不跟你回家了。”
南禹衡看着她任性的模样,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却看见她气鼓鼓地踮起脚尖拽住他的两只耳朵生气地说:“我来帮你回答,这东海岸的创始人是你爸,南振!如果冯老爷子肯帮你,我想不到创始人除了他还会有第二个人!南禹衡,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南禹衡眼眸却忽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抱离地面,吻上她的唇声音里满是低沉的磁性:“怕是要连老底都瞒不住了,你上次说你哥讲你是我的什么?”
“肚子里的蛔虫。”
南禹衡又吻下她冻得通红的鼻尖才将她放到地上:“嗯,我不生蛔虫,因为你我要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有这玩意了。”
随后正色道:“你之前说东祥是我爸留给我的后路,其实东祥不过是我爸生前玩票性质搞的小公司,我爸真正留给我的后路,是东海岸。”
“轰”得一声,秦嫣感觉从头到脚生起一股凉意,她脑中无数的记忆纵横交错,仿佛看见了那个昏暗的午后,一个清瘦孤拔的少年从程亮的轿车里缓缓走了出来,立在车门边抬头望着这座黑色的房子,神色冰冷安静,蕴着超乎他那个年纪的深沉。
而从那时起,这个少年便开始了长达整整十八年的布局来收复这片波橘云诡的地方。
那年,他十岁。
他的第一步棋是参加她的生日宴,目的是当时同样不起眼的秦文毅,他需要一个刚进驻东海岸的新背景,这样才能毫无顾忌地挑动整片红枫山!
秦嫣眼里氤氲上一层雾气,忽然大力挣脱着他的束缚,声音哽咽地说:“所以你其实从小就很讨厌我,嫌我吵嫌我烦,就是因为你需要用到我爸这步棋,所以你只能忍耐我,南禹衡,你为什么要娶我?”
南禹衡对她突如其来的反应也有些微滞,他不是有意要对她隐瞒,只是他不愿意让秦嫣看见他用尽心机的一面,东海岸的人际关系已经够复杂了,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简单一些。
可在这片土地上,又有谁和谁的关系能真正做到纯粹而简单。
南禹衡没有松开手,反而干脆将她不停挣脱的身躯狠狠揽进怀中急促地对她说:“我早告诉你了,你还记得吗?”
秦嫣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拼命地摇着头。
南禹衡沉沉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我和你说那个杯子的故事,我问你如果我是坏人,你会相信吗?你记得你当是怎么回答我的?”
秦嫣的眼泪滑落了下来,她声音轻柔沙哑地说:“南哥哥不是坏人,说你是坏人的人才是坏人…”
南禹衡笑了,双臂收紧吻着她的发丝:“你当时和我拉过勾的,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站在我这边,记得吗?”
秦嫣抬手捶打了他一下:“不记得了!”
南禹衡弯下腰好听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烧红了她的脸:“我记得,所以你休想抵赖。”
秦嫣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此时她内心矛盾极了,她始终认为即使东海岸人与人的关系再复杂,可她和南禹衡是个例外,他们从小相互陪伴,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再到爱上彼此,她认为他们的关系是最纯粹的,可到头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在南禹衡的计划之中,她多少感到悲凉。
南禹衡正因为太了解她,所以也能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此时此刻有多伤心,他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声音清浅温柔:“我那时候才十岁,即使有这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你小时候是很吵,我不赶你走,是怕你哭鼻子,所以就想着自己耳朵倒霉就倒霉一会吧,后来也就习惯了,你不吵我,我反而感觉不自在。
我是算计了很多事,但唯一超出我算计的是我自己的心,我娶你因为什么你不清楚吗?你看我可能为别人洗澡穿衣服喂饭?我疯了?”
秦嫣听见他气急败坏的话躲在南禹衡怀里忍不住笑了,笑是因为想到要让南禹衡为别人洗澡穿衣服喂饭,他可能会先把那人弄死算了。
南禹衡要她拉开,她还在生气中当然不愿意给南禹衡看见她破功,那也太丢人了。
于是硬把脑袋塞进他胸口,南禹衡干脆就这样环住她对她说:“这片东海岸建立之初是我爸打算利用南城商圈的势力对抗南家的,如果我爸在的话,可能十几年前就完成了对东海岸势力的收复,对南家动手了。
可惜发生了那场意外,我不得不多花上十几年的时间,让我自己有这个能力来接手东海岸,你懂吗?”
秦嫣窝在南禹衡怀里没有动,南禹衡低头看了看她叹了一声:“我才打赢第一场仗,有了自己的军队,虽然暂时能吃住裴家,端木明德野心不大,只看重钱财,只要我能站稳,他就不会倒戈。”
南禹衡微微凛起眉说道:“还记得那个吴总吗?”
“吴昂的爸爸?”
“嗯,钟家底下目前有富汇食品和经全商业两家上市公司,你知道富汇食品主要是做什么的?”
“知道,肉制品嘛,超市都有。”
南禹衡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冠洋这个品牌属于达科集团。”
秦嫣顿时愣住了,吴昂家的这个达科集团她虽然并不熟悉,但冠洋倒是熟悉得很,从小到大超市里面都能买到冠洋的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