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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嬿央眼神瞄过去。

看过,笑了,道:“你当然不知

,这是母亲派人打的,大嫂也有一只。”

祁长晏点点头。

搭在椅背上的手臂往前近了近,又指向另一对步摇,“这对呢?”

“年前逛首饰铺时瞧样式不错,那时买的。”

接着,嬿央便见他好像对她的首饰极感兴趣似的,竟一样样都问过去,甚至后来还把她妆奁盒子也打开,问她里面头面的事。

嬿央瞥向他,倒是忽然不语了。

祁长晏却这时弯了腰,正好对上她侧了脸瞥他的神情,还下颌往前一近,似乎无声问她怎么突然不说了?嬿央一个嗤笑,又伸手,往前推了推他这会儿弓来的臂弯,说:“你问这么多做甚?还嫌我首饰太多了?”

祁长晏:“……没有。”

又忽而一笑,望一眼她那些首饰,说:“只是头一回发觉女人的首饰这般五花八门罢了。”

弓了的臂弯同时也彻底拦到她腰前,从后面半揽了她,他的下颌抵了抵她发边,男人道:“回头再给你打些,免得你不够用。”

嬿央乐。

乐了时,下颌上一暖,是他手掌摩挲了下。

嬿央这时仰头和他说话,“我的是够用的,你记得给韶书打些,她渐渐大了,首饰得多添些。”

“行。”祁长晏点头。

嬿央顺嘴又和他说些别的,都是韶书这个年纪该准备的东西,说完时,余光正巧瞥到案面上还未收起来的首饰,于是又回头收拾首饰去,所以这时她没能看见祁长晏在她扭头后有些不一样的眼神。

祁长晏再次望向那两件她唯一有些说不上来历的东西。这两件,一件是那年年底宫里递来的首饰,当时他看嬿央是从母亲那选了这件,另一件稍显眼些的则由大嫂选了。还有一件,是对翡翠耳环,这也是他送的,和那个珠子是配套,是后来他在给了珠子后,临别前才给她的。

她刚刚说时间太久,记不清了,可别的首饰来历她都说清了,唯独这两件……

祁长晏沉默,心里则有些深抑。

对于嬿央现在的情况,他有太多的东西不确定。又以至于每一样的不确定,但凡联想,他总是控制不住去想最坏的结果。

也深想过那年嬿央是否在他在九稽时出过什么事,可后来再次仔细问李嬷嬷关于那一年的所有事,李嬷嬷说得都是她并未患病。

并未患病……自她怀了霁徇以来胥临每每诊脉,也从未说过她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可偏偏她现在就是对某些事情记不清了。

祁长晏的脸不知不觉久久沉吟,沉吟到甚至嬿央何时已扭头了他也未察觉,还是忽然眼神一动时,才发觉她在看他。

祁长晏有那么刹那的微顿。

嬿央则问:“刚刚出神了?”

“……嗯。”牵了牵唇。

“想的什么?”

“郡城里的公事。”

嬿央点点头,未再就此多问。

但次日才天亮,她却被男人的动作惹醒,他已穿戴整齐

(),正眼睛看她。嬿央目露疑惑?()_[((),疑惑尚未从眼底全部透露出时,又忽然觉得他眼神移了,随即脚踝上一暖,他伸手握了她的脚踝。

嬿央张了嘴巴,“……怎么了?”

祁长晏看着她的脚踝,看了看,眼神才再次望向她。

望向她时,眸中定定。

过了一会儿,说:“昨日听你夜里喊脚疼。”

嗯?嬿央眼睛微微大了,但仔细感受一下,确实现在都还有点疼。

轻轻嘶了一下,哑然,“竟然真有点疼,应该是昨日爬山爬多了。”

祁长晏眉心却微沉,“只是爬山弄的?”

可他刚刚出去问了句李嬷嬷,才知她那一年里崴过一回脚,当时她好像崴的还挺严重,甚至事后及时找了大夫也揉了药酒,却仍然将养了八天才好。

八天后她的脚不再痛了,但据李嬷嬷说,估计是当时到底有没处理完全的地方,几个月后她带着韶书和霁安去庄子里玩,当天或许走得路太多,又小山小道崎岖不平,当夜脚踝便隐隐有点疼。

不过那次之后重视了,已经很久没再疼过,这是那回之后的第二次。

这些祁长晏曾经从来都不知道。

而刚刚听嬷嬷说过,沉默许久,最后他彻底改了昨天想瞒着嬿央的想法。

她忘了事,此事若非她明白过来,那导致她忘了的隐患只怕无穷无尽一直如影随形。他唯独怕,怕哪一日她的情形忽然不好,随着时间推移越忘越多,到了后来甚至连他也记不得了。

所以此时眼神抬了,定定望向嬿央。

定定之时,未发觉其实仅仅不过是这短短的时间,他的神情里已经变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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