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的盖子被掀开一条缝,从悠匡以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的人。
然后他失手将盒子打翻到了某人的脚边。
“呀啊——”
那个人像被开水烫了脚一样发出杀猪的叫声。
盒子像曲棍球一样被大家的腿踢来踢去,一时群魔乱舞,节目精彩纷呈。
律师推推眼镜,当盒子被传到他脚下的时候他“啪”的一声踩住了。
从悠匡和他视线接触了三秒钟,然后略微弯腰做守门状。
律师开球,一个飞铲!凌空直射——好球!
从悠匡接得也很漂亮,盖了律师一个大火锅。盒子从半空中分成两半,从悠匡大叫一声:“这也行,接哪半啊?!”
正文
出于本能,他扬手捏住了从盒子中飞出的东西
盒子的两半则落到人群之中去,刚看完曲棍球的律师接着又欣赏了一场踢踏舞。
从悠匡把拳头送到眼前,感受着那个东西的形状。他慢慢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枚镶了琥珀石的戒指。
这个琥珀石并不是值钱的那一种,它里面空无一物,而且浑浊不堪,一看便知是廉价与偷工减料相结合的产物。
从悠匡淡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捉弄。然后,他抬起手,把那枚戒指戴到了食指上。大小十分合适,他对着光线欣赏了一下。
律师走过来,说了一声:“真漂亮的手,像弹钢琴的。”
从悠匡活动一下指关节,“好看吗?”
“很称你,实话。”律师一丝不苟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他勾勾嘴角笑了一下。
律师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这个年轻人若不是生在三从家,他会是一个走到那里都被人羡慕的男孩。
三从治世生前曾经说过,三从家里他只羡慕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姓三从,从天从地从心德。唯独那个人,只需要一从。
律师收回思绪,习惯性地拍了拍从悠匡的肩膀,“年轻人,祝你好运。”
从悠匡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从混沌忽然变犀利,像一个梦游中的人突然清醒。律师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扣着肩胛骨半跪在地。
“不要碰我。”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然后他松开手走去扶伊芙,“妈,走吧。”
其余的人扶起律师,七嘴八舌地问候着。
“您没事吧?”
“不要理他,从小就是这个德行,谁碰他一下都会被揍,真是的,外面生的野种就是不成器,活活一只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