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老夫人,我等会儿就去。”
雪莹有些愣,老夫人传召,以往夫人一向最最上心的。
外面寒风凛冽,大雪纷飞,身旁炭火烘烤的暖洋洋的,时不时传来烧炭劈里啪啦的声音。
林安宁胃口大开,吃了个饱,又略微消食了会。这才叫来丫鬟,披上狐裘,主仆三人慢悠悠的朝着寿云堂去。
前世她尊敬这位婆母,只要对方召见,哪怕是三更半夜、生着病,也会毫无怨言的去那边。
可换来了什么?当初,就是这位慈眉善目的婆母命人给她灌了哑药!
重来一世,她再不会像从前那般,事事以顾家为主!
寿云堂。
屋内足足四盆炭火,一走进去,热气扑面而来。
林安宁捂嘴,突地咳嗽几声,那双手甚至还隐隐有些发抖,看上去很是虚弱。
顾老太太满腔怒火一滞。
是了,她这大儿媳才因为哥儿的事才病倒,她再训斥,便显得刻薄。
“安宁啊,你身子可好些了?外面冷,快坐下。”
林安宁自然不同她客气,由雪莹搀扶着坐下后,虚弱回话,“多谢娘关心,儿媳刚喝过药,已经好些了。”
才入座,她的目光就落在站在堂下的俩少年身上。
一身云锦,气质出尘的就是长子,顾明界!她的长子,惯来是个心思重的。恐怕来老夫人这里告状,就是他的主意。
林安宁眼中寒芒闪烁,又很快消失。
“好些就好,还是要按时喝药,你这孩子,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假装关心几句,顾老太太才笑吟吟问起了正事,“这天寒地冻,方才二哥儿硬是闹着出府,我问了半天,才知道,是你叫他去相府负荆请罪?”
终于问道正点上,林安宁看着她,开口承认,“是。”
前世,老太太对她各种慈善温和,都是装的,为了哄骗她掏空一切补贴尚书府罢了。
顾老太太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又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训斥她。
“这当母亲的,从来都是为子计之深远,你多次替风哥儿去赔罪,相府不开门,你心中有气,可千不该万不该真叫二哥儿去平白受罪!”
“风哥儿年纪太小,你此举实在有失慈爱!传到外面去,不知的还当是你这后娘虐待孩子!”
静静的听顾老太太训斥玩,林安宁才开口。
“娘,儿媳对几个哥姐如何,您老都是看在眼里的,眼下实属无奈之举。”
林安宁敛住眼底寒意,一如既往柔和道:“近来,儿媳几次赔礼,相府也不愿见,可见其心,非祸首前去,恐怕都不能行。”
“其二,小秦公子虽生母不详,但却是相爷亲手教养的,可见多疼这唯一的孩子。而相爷年轻,得圣宠,又向来记仇,恐怕——”
话不必说完,有时候,想象比现实来的更让人觉得恐怖莫测。
顾老太太随着她的话,也往深想起来。
他们虽是尚书府,老爷子年纪大了,干不了几年,儿子又能力不足,至今在翰林院做个闲职,得罪不起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