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上前一步,冷笑一声道:“金嬷嬷——”
金嬷嬷瞥见林安宁无动于衷,眉头微皱看向秋月。
秋月神情肃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拿出平日里训斥小丫鬟们的架势,此刻绷起脸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她道:“金嬷嬷如此激愤痛斥夫人的罪行。可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金嬷嬷为何不问问自己,您做了什么才惹得夫人如此大动干戈?”
金嬷嬷:“休要胡言乱语!老奴卖身为奴三十载,从未行差踏错!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秋月摇了摇头,“冥顽不灵!”
金嬷嬷冷哼一声,大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秋月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向一旁的箱子:“拖出来,打!”
门边的几个粗使婆子闻言立马上前。
金嬷嬷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她上前一步拦住道路护住箱子,“你们敢!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可没有人理会她的说法,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往后拖,另外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打开箱子,将人从里面拖出来,二话不说对着人就拳打脚踢,丝毫不理会金嬷嬷的厉声叫喊。
林冬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嘴巴里还塞着布巾子,发不出太大的声响,只呜呜呜的叫着。
金嬷嬷开始还胡乱喊叫,叫嚣着王法,头上有青天等语。
可渐渐地,她就支持不住了。
小儿子本身就有伤在身,若是再这么打下去他就没命了!
林安宁这个恶毒的女人,这是拿她儿子的命在威胁她!
金嬷嬷狠狠瞪向林安宁,林安宁也瞥过头回望着她,丝毫不见在侯府里柔顺的模样。
从前的柔顺恭谨,原来都是装的!
林安宁仿佛知晓她的想法,突然微微挑眉,眼神示意她看向一旁被打的林冬,挑衅之意显而易见。
只一个眼神,金嬷嬷就败下阵来。
她不服不行,她的儿子就是他的软肋!
她垂下头,老态纵横,整个人的力道都压在两个婆子上。
她终是服了软,流下了泪,红着眼对着林安宁道:“老奴知错了,求夫人你放过他吧!他就要没命了呀!”
林安宁微微一笑,声音不大却足够震慑,“退下吧。”
只一声,原本拳打脚踢的婆子立马停下动作,站直身体对着林安宁恭敬行了礼,原本架着金嬷嬷的两个婆子也松手行礼,跟那两个婆子一起慢慢退到门口。
全程没发出一点声响,规规矩矩仿佛没有思维的木偶人。
金嬷嬷瞥了眼小儿子,他此刻已然没了声响,但胸口出微微起伏着,也不知有没有打到要处,可她不敢开口。
为了小儿子,她不得不服输。
金嬷嬷瘫软在地,浑身仿佛没了力气。
她不曾见过这林安宁如此气势,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心此刻竟有些发怵。
只是,还未等她缓过劲儿,只听林安宁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骄不躁,还带着些戏谑,可金嬷嬷却险些被吓破了胆:
“金嬷嬷,你之前将王法挂在嘴边,那么你可知,奴才偷窃要是送官,后果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