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第一想法是这个公司在贩毒。
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哪有禁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三楼仓库的架子上，轻易就能像现在这样变成一堆废品。
还没等他弄清楚，就有员工发现动静走了过来，他只能赶紧抓些粉末藏在衣服里。
过来的员工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蹲在地上将粉末一点点捧起来，而且不像他动作迟缓无力，重霄也是在那时察觉到不对劲，趁那些人不注意赶紧从三楼离开。
出来时，楼梯口已经没有了云歌的身影，而时间，也飞快过去了两个小时。
她又问：“重霄哥哥，你在三楼除了那个装着白色粉末的盒子，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吗？”
重霄声音微沉：“与其说发现，不如说猜测，那些跟你一样在十六楼的员工，我怀疑他们不是活人。”
云歌抿了抿唇：“重霄哥哥是因为他们瞳孔和呼吸的古怪吗？”
“你清楚这事？”重霄的声音穿透话筒，“不过那些人瞳孔扩散，毫无气息，却行动自如，显然也不是死人，像是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这个线索云歌最初就发现了，但无法和已知的其他线索串联，就被暂时放在了一遍。
好在重霄也没有一定要得到云歌的回答，转而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
“其他倒没什么发现，三楼就跟图书馆一样，除了书架就是柱子，不过全是直达天花板的木架，摆着一个个木质盒子，打扫卫生的十三个员工还负责擦拭这些盒子。”
说着，他顿了顿，没将自己对盒子里的东西的猜测说出来，只说：“就是不知道这些盒子里的东西是不是都一样。”
他没说，他在盒子打开后，见到了夹层的刻字，最明显的就是那个名字，随后是名字下方密密麻麻看不清的字迹。
他怀疑那些盒子是骨灰盒，而被他带出来的白色粉末，则是骨灰……
一个公司，怎么会有那么多，密密麻麻的骨灰盒。
重霄不想将还没证实的猜测说出来吓到云歌，于是好心隐瞒，万万没想到，会给准备值夜班的云歌一个大惊喜……
两人交流完信息后就挂了电话，云歌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五十了。
她低头拨了拨脚上的镣铐，不出意外看到了一个细小的锁孔。
系统兑换的铁丝还在，云歌取下发圈，将缠在上面的铁丝绕开捋直，不到十秒，坚固的金锁链就被打开。
云歌掂了掂重量，很熟悉，确实是纯金无疑了，于是顺势也取下来床脚的镣铐。
六点下班，七点公司大门关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云歌将长长的细金链子缠在手上，谨慎的推开了卧室门。
这里是二楼，外面是安静的走廊，能通过欧式圆柱栏杆看到一楼的情况。
桑乐和果然不在。
甚至这栋别墅都没有人。
真有钱啊，买得起别墅，打得了金链子，怎么还要去鬼楼当一个小小的主管？
云歌带着疑惑的缓步从旋转楼梯下去，可走到楼梯拐角，云歌顿住了步子。
她定定的看着画着繁复花纹的壁纸上的油画框。
然后迅速点开手机上的相册，将之前在网上保存的那张图片拿出来对照。
油画整体呈暗黑风格，画风粗暴简单，由黑白灰的深浅不一的色块堆叠而成。
远远看去，像是一团无形浓郁的黑雾，可当云歌下意识去分辨黑雾的形状时，脑子里突然涌出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