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沈意伸手，在少女惊讶的视线中轻轻擦掉她的泪痕，“不用怕，我会在你身边。”
他也不知道周粥说的是个什么东西，但不外乎是公寓里的怪物，而眼珠的形状……可能是怪物变异了。
不过……
“6先生？”沈意声音冷：“6诚吗。”
周粥瞳孔水滢滢的，声音也是软乎乎的可怜：“是的，他、他还在房间里……”
沈意“哦”了一声。
房东在房间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是死是活他一点也不在乎。
这些全都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让少女活下去。
他低头，直视周粥柔媚湿润的双眸：“到底生了什么？”
“你看清了吗——除了血，昨晚敲门的是谁？”
周粥沮丧的垂下眼：“我不知道……有东西敲门后，我只看到好多血正在流进房间，过了一段时间又突然消失了。”
想到当时的画面，她声音有点颤：“我没敢开门，所以没看到样子。”
沈意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他声音微沉，在昏黄的走廊里异常清晰：“你确定只有这一次敲门？”
“对了，”周粥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开口：“我还点了外卖。”
“在第一次敲门后，有外卖员敲门。”
“不可能。”沈意表情微顿，语气莫名沉寂：“怪物选中目标后不会让任何人再去敲门。”
“那个外卖员……”
沈意不再说话，但周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外卖小哥……就是怪物？”
沈意点头。
周粥想起来那双淡紫色的眼瞳，神情有些恍惚。
那人既然是审判别人的怪物……那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杀死自己。
【可能是你比较礼貌。】
o22系统说出荒谬的安慰：【你当时甚至谢谢他了。】
周粥唇瓣张合了一下，快要绷不住表情：【o22……你干嘛啊……】
【没什么开个玩笑。】系统声音很轻：【我只是想说，不用害怕他。】
周粥：【……行吧。】
她抿着唇，指尖不安地动了动。
瑟尔说这些怪物会审判罪恶之人，周粥实在想不到自己犯的罪行。
【我犯了什么罪啊？】她在心里问。
o22很快回道：【原主的某个粉丝因为在直播间刷了太多钱破产自杀了。】
周粥：……
这是认真的吗？
她怎么就觉得有点荒谬呢。
算了，不想了。
现在想这个也没用，什么也不会改变，还不如想点现实的东西。
活下去。
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人是怪物的话……”
周粥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看向沈意：“那我怎么才能从对方手上活下去？”
“怪物们就像野狗一样，”沈意笑了一下：“……既然你没死，他还会再来的。”
“不过……别只想着逃。”
沈意乌黑睫毛垂下，语气沉哑地告知她：“只有反杀他，你才可以真的活下去。”
“不然，你就会一直不停、不停地被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