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纯熟得就像是带过好多孩子的母亲似的。(实际上这些都是她大学实习的时候从妇产科学来的。她大学时主修外科,同时选修了妇产科和儿科。)看得剑魔师徒目瞪口呆的凝望着她。
看着小家伙满足的睡着了,冰凌突然抬头望着剑魔问道:
“我要的酒呢?”
“酒来了!”船家拧着一坛酒出现在仓门口,大声应道。
“谢谢!”接过洒坛,冰凌客的谢道。
“不客气!”船家憨厚的回道,自动的退了出去。
小冰凌动作有序的将酒倒进一个小盆子里,再将所有手术用具都浸入洒中,接着她拿起布条将小家伙的四肢固定在小床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性急的北堂忍不住惊问道。
“我要将小家伙多出的那根手指切掉。”冰凌直接了当的回道。
“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你不知道十指连心吗?他才刚出世。哪里承受得了那种痛苦。”北堂霁枫惊呼道。
呃!冰凌诧异的抬头看了北堂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人性嘛!冲着他这一点仅存的人性,冰凌决定为他解释一下。她淡淡的说道:
“我没有疯,疯的是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容不下他多出的这根手指。本来多一根手指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要他一个孩子来承受这些痛苦呢?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你也不能切掉他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北堂霁枫打断冰凌的话,惊愕的说道不过他的话也没说完就又被冰凌冷冷地打断了
“你别跟我提他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如果给我知道他们是谁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尝到抛弃骨肉应有的惩罚。”
“好了,你们俩别争了。冰凌说得对,与其让他一世受痛,不如现在就给他切掉。至于能不能承受得了,就看他的造化了。”见他们俩争论不休,一直没有出声的剑魔忍不住说道。
师傅都发言了,北堂自然不敢再有意义。冰凌则佩服的看了剑魔一眼,继续解释道:
“实际上这只是个极小的手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且现在给他做了,两个月后他就会跟正常人一样了,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丫头,你以前做过这样的手术?”剑魔不经意的问道。他一直注意着冰凌的举动。她的动做是那么的熟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决不是在乱来。
呃,虽然没有做过同样的,可是比这难度大得多得多的手术她可是没少做。不然她也不会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来啊!冰凌汕汕的想到。嘴里却是含糊不清的回道:
“算是吧!”
由表及里
一切准备就绪,冰凌开始对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举动的师徒俩下驱逐令:
“我要开始手术了,请你们先出去等。”
“我们又不防碍你。”北堂不满的应道。如果说动手的是他师傅,别说是切一个手指,就算切下一颗人头他也不觉得稀罕。可是对于这样一个一心要救孩子的小丫头来说,要她亲手切掉一个婴儿的手指。这无疑是一件及其残忍的事情。他就是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如她说的那样,敢将这孩子的手指切下来。
“我们保证不会影响到你。”说不定还可以帮你的忙。后面半句剑魔留在了心里。他也有跟北堂一样的心思,对于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来说,就算她医术再怎么高超,要切掉别人的一根手指的确不是那么容易下得了手的事。
可是他们眼前的小姑娘很显然并非普通人。冰凌以不可置否的语气再一次冷冷地重声道:
“请你们出去!你们站在这里本身就是对本大夫最大的影响。”
“你”北堂正想反驳,被剑魔一把拖了出去。
冰凌随即将仓门关上了。
“师傅你干麻拉我出来啊!你不想知道那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吗?”北堂霁枫撅着嘴,满脸不悦的抱怨道。
“住口!”剑魔语气不善的低吼道。
北堂霁枫立刻收声,面上的哀怨神情更深了。
“跟我来。”剑魔轻声说完,身影一晃已经出了船仓。
北堂连忙跟了出去,见师傅正倒挂在船仓的窗外。“咦!他怎么没想到可以用偷窥这一招呢!”北堂立刻兴奋的跃了上去。师徒俩像壁虎一样倒挂在船仓外,屏息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冰凌已经取下了头上的斗篷面纱。只是里面仍有一层只露了双目的透气型面罩。这丫头可真够诡异啊!师徒俩不约而同的想到。再往下看,他们立刻惊得瞠目结舌。
只见她熟练的用银针封了小孩的几处麻穴,接着她用棉花沾了酒为孩子清洗小手“噗嗤”整碗酒点燃了,她飞快地拿起锋利的薄刀在火上烧了片刻之后,开始闲熟的向小指动刀,手起刀落,孩子只是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多出的那只手指已经被她放在了一个小碗里。接着就见她熟练地对切开的伤口上药止血缝合包扎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整个过程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特别是那一手在孩子细嫩的皮肤上飞针引线的绝技。愣是看得师徒俩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啊!”北堂勾住仓顶的脚尖滑了下来,不由自主的脱口大叫一声,真气立刻涣散。眼看整个身子就要倒栽进江里。他身边的剑魔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脚,将他倒着提了起来。
北堂霁枫虽然只是虚惊一场,可是他发出的声音却惊动了里面的冰凌。冰凌狠狠的瞪了一眼窗外,在心里怒骂道:“真是俩个麻烦。”好在她的手术已经到了最后的包扎阶段。不然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惊之下,切错了孩子的手指。到时谁来负这个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