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丸子牵着她的手,颤抖的慌了起来。“小丸子的命早就是小姐的了,若不是早年小姐收留了我,我恐怕已经横尸野外了。”
王佳佳听到这,心里有点难受,又有点感动。反手包住小丸子的双手,看进她的眼睛。“小丸子,你听我说。”
“我,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万不可能嫁给那个业城李公子。不然,也不会去自寻短见。所以,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帮我。帮我找一个姑娘替我嫁入李府,然后我这里有这银票,应该够你以后的生活了,带上它寻个好人家。”
她看着小丸子睁圆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小丸子悠闲的躺在草地上,周围是孩子的笑闹,丈夫的琴音,幸福而快乐。
小丸子没有作声,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小丸子寻的媒婆,是聊城有名的许婆,经她作的媒,没有不成功的,双方再不合,经她的嘴一说,都成了天赐良缘。
许婆看着信封里的银票和纸条,细小的窄眼瞪的老大,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收人钱财,自然要把事办好,挑了个吉时就去了秦府。
秦夫人看着许婆,没有说话,轻抬茶盖撇了撇浮茶。
许婆看着秦夫人,眼珠子一转。“夫人,听闻您最近一直采买药品,可是公子又旧疾复发了?”
秦夫人一听到这,心里的忧愁就浮上了面,“是啊!我儿这些时日都闭门调养,连我都见不上几面,每日药饮不断,可就是不见好!”
许婆往前走了两步,顷了下身,“夫人,我这正好有一户姑娘八字五行圆满,犹适合纳来冲喜。”后面的话许婆就不说了,站直回身,笑眯眯的看着秦夫人。
秦夫人听了冲喜二字后,越想越觉得可行,本来儿子那怪病就生的邪,上好的药材都不知用了多少都无法根治,冲喜道不失为个好法子。
挂上笑容,秦夫人拉过许婆的手拍了拍,“这事就麻烦许婆了。”招手身边的丫鬟,一包钱袋落在许婆手中。
许婆欠了欠身,就回了。
秦慕此刻正坐在屋内,把刚端上来的药偷偷倒入花盆里。等了一会儿喊小厮取走空碗,接连几个喷嚏,引得小厮频频回头。
娶亲
借着许婆的办事效率,事情进展的很快,眼瞅着后天就是迎娶的日子了。
可让小丸子寻的nv子缺迟迟没有,让王佳佳急的嘴角生疮。
王夫人这时带着嫁衣过来给王佳佳试穿。
看着自己nv儿紧锁的眉头和愁云密布的脸,心里针扎的疼。抬手将王佳佳抱入怀中,“佳儿,为娘无能,没办法为你求来好的良缘,终是误了你。”想起自己可悲的婚姻,王夫人仿佛看到了王佳佳成了第二个懦弱的自己,漂亮的眼睛扑簌扑簌的掉着泪。
王佳佳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悲恸,抬手顺着她的背,安抚着。
王夫人深x1了几口气,贴着王佳佳的耳朵“佳儿,你逃吧!”
“娘亲!”王佳佳震惊的睁大眼睛。
王夫人保持着姿势,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为娘还是攒了一些银两,待后天你趁乱逃了,隐姓埋名……”后面的话未说完,便哽咽了起来。
王佳佳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王夫人的眼睛,“娘亲,我……怪孩儿不孝了。”
此刻王佳佳就是这真正的知县小姐了,对着王夫人磕了三个响头。王夫人泪掉的更凶,将王佳佳扶起抱头相拥,两个人都哽咽不已。
王佳佳率先平复一下,还是没有全说出自己的计划,只说找人替自己出嫁。王夫人点了点头,表示会帮她。
要看时间马上到了,王佳佳到底沉不住气跑去质问小丸子。
小丸子扑腾一跪,当即让王佳佳傻了眼。
连忙要去扶她,可小丸子紧紧撺着王佳佳的手,“小,小姐,”刚开了口,就哽咽了,“我,我愿意,替,替你出嫁!”
听着小丸子断断续续的话,王佳佳心里大骇,又羞愧。自己居然还来质问她,眼泪也跟着不停的掉,连说了好几遍对不起。反而还是小丸子率先安慰她,“不,小姐,这都是我自愿的!我就是怕你难过才打算等到明日梳妆时再告诉你。我的命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怕的。”
“一定要找机会逃走!一定要逃走!走得越远越好!答应我!”王佳佳sisi的抱住小丸子,仿佛只有这样,心里的内疚才会被挤压的少一点。
迎亲的时辰很快就到了。王佳佳亲自撩开轿帘,搀扶着小丸子入座。她看着红yan的盖头,交颈缠绵的鸳鸯,眼前涌出一片朦胧。拾起小丸子的手,握紧,两人都没有言语,可轻颤的双手都泄露了两人浓浓情绪,难以化开。
许婆在一旁提醒快要误了吉时,王佳佳才放下帘子,没有回头的跑回府内。一回到院落,就被前来寻她的老妪抓着急梳妆。
两顶大红的喜轿,向东西两个城门驶去。欢喜的唢呐,响亮的锣鼓,长长的队伍,为热闹的街道更添嬉闹,围观的众人,都挂着笑脸,一派喜气洋洋。
王佳佳再一次确认红盖头上的牡丹绣纹,撩起窗帘一点,偷眼看着外面,估算着时间。
这里有新嫁娘绕城一周的习俗,绕城完需在城中的送子观音寺跪拜,祈求观音菩萨保佑多子多福。
王佳佳的小丸子的花轿同时抵达观音庙,两人在媒婆的搀扶下跪在蒲团上,媒婆退至室外等候,两人一齐向下跪拜行礼,再同时起身走向室外,两人动作太快,站在外面互道吉利话的两个媒婆彼此看着有点懵,还是许婆先一步出声,“我们新娘子是鸳鸯盖头的。”说完扶着新娘入了轿。
喜庆的乐曲交叠响起,一首向西,一首向东,在风中欢快的吹走。
唢呐停,轿子落,新娘子被媒婆搀扶着从侧门入,进了新房,一切声音消去。
秦慕自从知道秦夫人因他的旧疾要给他冲喜纳妾就锁紧了眉头,想了各种理由,可秦夫人就是不松口,让他烦躁不已。这事只要开了头,怕是往后还要给他塞各种人。他倒是可以管住自己,但终究也是害了那些无辜的nv子。
今日的迎娶,秦夫人增派了许多小厮跟着他,更是让他憋闷,连带着进这喜房将门板弄得哐哐响。
看着安静坐在大红喜床上的nv子,更是气闷,一个人坐在桌边喝起了喜酒。
王佳佳听到动静,知道人来了。心脏跳动的像是要冲破身t,让她紧紧撺紧了喜服裙摆,她赌上了一切,如果不是的话,她就……
“姑娘!抱歉了!”王佳佳听到朗润的声音再前方传来。“我本无意纳妾,但家母之命,不得不从。所以如果姑娘有更好的打算,可以知会我,我定帮姑娘做到,只是今晚这洞房花烛夜就委屈姑娘一个人留宿在此了。”
说完,是渐起的脚步声,还有门扉的响动,王佳佳一急,顾不了那么多,掀开了盖头,看着那紧绷的下颌线,脱口而出,“秦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