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小杰道：&ldo;以后咱们还能买到药材，做这个生意不？&rdo;陆飞虎道：&ldo;药材能买到，但要把欠款先全部还完，那边是藏区，都有严格规定，必须按合同上写的来，先给一小部分货款，剩下的大部分要在一个销售期内结清，不见钱不发货。这个我已经还了一大半，还欠着呢，不行的话就把放在别人家里的虫草都低价卖掉，去还材料的钱。&rdo;耿小杰觉得很难办，又问：&ldo;那部分不会也被吃了吧。&rdo;陆飞虎叼着烟在厨房洗锅，说：&ldo;不会哟，那是白维安的亲戚，吃不了，给他媳妇炖老鸭汤都喝不完。问题就是咱们手头没多少现金了。&rdo;耿小杰说：&ldo;哦对，还欠着广告费哦。&rdo;陆飞虎说：&ldo;王志成是认识的，可以拖，上门要钱你跟他们说现在没有就行，我不出面。&rdo;耿小杰道：&ldo;他不会找人来揍我吧……&rdo;陆飞虎：&ldo;不会揍你的所，没钱就是没钱，对他实话实说就行，揍你做什么，揍你又不会掉钱出来，当你是摇钱树么。&rdo;耿小杰：&ldo;哈哈哈，那加工厂怎么办？可以找别家吗？&rdo;陆飞虎没有说话，耿小杰道：&ldo;或者多给那个加工厂点钱，比廖大……老廖给的多，收买过来嘛，就能继续做生意了啊。&rdo;陆飞虎叹了口气，道：&ldo;你以为这个拿钱就能收买哟，没这么简单的，而且哪来的钱？药品加工门路复杂得要死，通个路子就要十几万几十万，要送礼送钱请喝酒。最麻烦的是，厂家有个负责人还是老廖的朋友，应该都说好了，就怕钱都塞不进去。&rdo;&ldo;别的加工厂也是吗……&rdo;耿小杰想来想去，脑子一团乱。耿小杰让陆飞虎不要想，自己却忍不住在想，陆飞虎洗完碗回来，也有点忍不住了，两人就拿了张纸，写写画画，过家家般的讨论后续问题。陆飞虎的意思是找朋友借点钱，想办法通加工厂的门路，这是天大一个人情，但不太可能借得到。就拿他俩自己来打比方，刚离开丽江的时候也有不少钱，一下借出去一大半，耿小杰自己也不会愿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陆飞虎对这点看得还是挺透彻的，正在烦这点。耿小杰又忍不住想到那个开奔驰的王旭，四十五万顶多也就是拆他个马达的问题，但只是泛泛之交，当然不可能找他借钱，陆飞虎也不会要的。想来想去，陆飞虎人脉挺广的，很多名字连耿小杰都没听过，又说到白维安，可能一万两万的能凑够个几十万。但是下一笔买原材料的货款，又成问题了。起码要借五十万……耿小杰有点头昏脑胀，陆飞虎把笔一扔，说：&ldo;不管了，做爱，睡觉，先把年过完再说。&rdo;&ldo;啊啊啊……啊啊……&rdo;耿小杰深吸一口气，既幸福又难堪地呻吟。&ldo;啊，啊……&rdo;陆飞虎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魅力，在耿小杰耳边喘息。耿小杰很少听到陆飞虎叫床，他很喜欢听陆飞虎那种插得很深，控制不住叫出来的感觉。他从身后抱着耿小杰，背入式缓缓抽插，每一下都专心而契合，动作缓慢，硬得铁棍般的肉棒却进得很深，很带感。耿小杰的眼眸清澈，侧头与陆飞虎接吻，他能感觉到陆飞虎很动情，动作温柔而霸道。他情不自禁地吻着陆飞虎，唇舌缠绵而火热，陆飞虎手掌涂满润滑油，握着耿小杰的阳具，随着抽顶的频率而缓慢套弄。他们贪心地接吻，耿小杰气息微窒，几乎是与陆飞虎同时射了。射完后陆飞虎抹干净，仍把耿小杰抱在怀里，两人反复亲吻，都不愿意放开对方。吻着吻着睡了。刚开了不到半年的公司就有破产危险，但耿小杰仍然很快乐。心结解开，充满朝气，可以重新接私单干活了，耿小杰决定认真做一份设计，参加那个网站的评奖，奖金有三千元，入选也有五百。&ldo;幺儿，你到底在做什么？&rdo;陆飞虎走过来。耿小杰忙把程序缩小，说：&ldo;没有啊。&rdo;接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电脑桌面。陆飞虎：&ldo;……&rdo;耿小杰：&ldo;……&rdo;陆飞虎站在耿小杰身后，两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笔记本桌面发呆，耿小杰知道瞒不住了，只得老实道：&ldo;我要参加一个比赛。&rdo;陆飞虎道：&ldo;参加比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至于吗！&rdo;耿小杰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打开程序，说：&ldo;有三千块钱呢。但是我做的很糟糕啊，好丢人啊！&rdo;陆飞虎看了一眼，说：&ldo;这么好看！不错，别想钱的事，好好做，一定能拿奖的。哥告诉你，你越是想奖金，就越是拿不到，只有忘了奖金才有机会。&rdo;&ldo;哦……&rdo;耿小杰懒洋洋地用鼠标划拉，强迫症一样地把那个模型翻过来，又翻过去。陆飞虎坐在餐桌一旁给耿小杰削苹果，耿小杰翻着翻着眼睛一亮，凑近些，有灵感了！开始修改小细节！陆飞虎看得笑了起来，耿小杰从电脑后瞥了他一眼，问：&ldo;笑什么？&rdo;陆飞虎说：&ldo;你认真的时候很可爱。&rdo;耿小杰嗯嗯点头说谢谢，陆飞虎表情又有点郁闷。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但郁闷后悔能怎样？耿小杰做了一会就把程序关了，起来边走动边思考，然后坐回来查公司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招，顺便找创业经验给陆飞虎看。耿小杰：&ldo;这上面说了，受过你恩惠的人最好不要相信，因为他们有负债感。曾经施恩予你的人反而可以相信，这是一种人性的普遍的心态。二战的时候有两家犹太人，为了逃避纳税人的屠杀……&rdo;陆飞虎：&ldo;纳粹人哦，关纳税人啥子事，欺负老子没文化么。&rdo;耿小杰：&ldo;嗯纳粹，他们各自去找逃难的地方，第一户犹太人曾经出手挽救过一个公司的倒闭，是那家波兰人的债主，希望那人收留他们全家，结果被出卖了。&rdo;&ldo;第二户则是犹太人的债主，一个投资方，最后救了他们全家。&rdo;耿小杰道：&ldo;由此可见，避难的时候找债主反而更安全……&rdo;陆飞虎：&ldo;以前上心理课的时候，教官也说过这个案例，但老廖明显就是我的债主，是不是？&rdo;耿小杰挠了挠头，心想也对，廖司恺救过陆飞虎的命呢，这可是最大的债主，照理不该出卖他才对。&ldo;也可能这个定律对中国人无效。&rdo;耿小杰道：&ldo;算了。&rdo;陆飞虎喂媳妇吃苹果，耿小杰又教训道：&ldo;下一次一定要小心了。&rdo;陆飞虎点头道：&ldo;没有下一次了。&rdo;&ldo;老子这次要能东山再起。&rdo;陆飞虎道：&ldo;以后就让老廖等着。&rdo;耿小杰说：&ldo;也有可能是他怕你做熟了就一脚那什么……把他踹开。&rdo;陆飞虎道：&ldo;我是个讲情义的人。&rdo;耿小杰嗯了声，摸了摸陆飞虎的脸，同情的说：&ldo;但在这个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纸醉金迷的社会里，大家都觉得情义不能当饭吃。你要与时俱进。&rdo;顺便把刚削下来的苹果自己吃了，苹果芯朝他嘴里塞，不浪费。陆飞虎哭笑不得，起身去洗手，说：&ldo;我去老廖家，看见他媳妇带着儿子，快过年了，孤苦伶仃的，母子还在等他，也是可怜人。&rdo;耿小杰说：&ldo;你不会出轨包二奶或者二公什么的吧，二零。&rdo;陆飞虎：&ldo;你就是二零！还包什么二零！很二的零！&rdo;耿小杰哈哈大笑，片刻后门铃叮咚一声，陆飞虎警觉地眯起眼，有客人上门？耿小杰轻手轻脚地凑到猫眼前，看到王志成带着个秘书。靠！保安怎么放进来的！还是高档小区呢！陆飞虎看了一眼，耿小杰便用口型道：（怎么办？）陆飞虎示意耿小杰稍安，穿着睡衣，开门道：&ldo;王哥！哎来得真早。&rdo;王志成笑道：&ldo;年初三，来叨扰了。&rdo;陆飞虎把客人让进来，这家里根本不像个公司，王志成第一次来，看到陆飞虎和耿小杰还穿着情侣睡衣，忍不住莞尔。陆飞虎道：&ldo;小杰，泡茶。&rdo;耿小杰进去换了衣服，出来烧水泡茶，陆飞虎趁这当口闪身进去换衣服，一会穿着毛衣牛仔裤出来，棉拖鞋没换，说：&ldo;刚起步，办公和住宿都在这里了。&rdo;王志成道：&ldo;不错不错。&rdo;耿小杰洗了一轮功夫茶杯子，陆飞虎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耿小杰坐回去上网，客厅里吞云吐雾的，耿小杰以毒攻毒，也点了根烟逛论坛，听客厅数人说话。讨债的……讨债的来了。王志成一开口，果然就是说广告费的问题。春节前的礼盒装卖得很好，王志成准备要求陆飞虎投放更多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