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裴卓琳把目光移向马文津见他还傻愣愣地怵在原地于是破口大喊:“你还在这干嘛!我的话不好使了是吧!”
马文津会意,他颔首:“好,我这就去。”
“等等!”
马文津步子刚迈出,肖钦予清冷的声音就从他背后响起,他回头:“。。。”
马文津看看裴卓琳,“夫人?”
肖钦予没有理会马文津,他上前一步对着裴卓琳说道:“现在报复蔚家已经进行到了关键阶段,蔚十一这颗棋子在其中起了很关键的作用,如果这时候铲除她,之前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阿洲的事只是次要,只要阻止他们不再往来,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肖钦予这是在提醒裴卓琳分清主次,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当然无形之中更是救了蔚十一一命。
“蔚家前段时间失火,父亲的专利不翼而飞,在没有找到那个东西以前我们如果贸然要了蔚十一的命,怕是要被反咬一口,而且还会让蔚家有所防范,所以我认为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提到蔚家那个大火,裴卓琳脸上的怒意倒是消散了几分,“钦予,这事你做的不错,那一把火烧消了我不少的心头恨,本来我是打算让人去做这件事的,但没想到你想在我前面。”
闻言,肖钦予没出声,这事不是他做的,他并没有找人去放火。
裴卓琳没有发现肖钦予的异样,只是继续说道:“上次你告诉我专利在那老太婆房间,我当时就想直接放一把火烧了,那东西于我而言现在的意义也不大了,没想到,我们母子这次倒是连心。”
话说到这里,另一个疑问就被暴露出来了,肖钦予疑惑,蔚家那把火既不是他放的,也不是裴卓琳放的,那么是谁?难道真是如他们所说是意外?
对于这个答案,心思敏感的肖钦予表示是不相信的。
不过眼下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眼下他最重要的是想着要如何保全蔚十一。
“扳倒蔚家迫在眉睫。既然这事您交给我了,就全都让我来做吧,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肖钦予虽然在裴卓琳眼里冷血无情,但是他办事的能力,她还是很欣赏的。
凡事以大局为重,裴卓琳想到这个道理,对要蔚十一死这个执念也没那么深重了。
“好吧,这事你看着办,钦予,你千万不要再叫妈妈失望了。”
“恩。”
其实从喜欢上蔚十一的那一刻,肖钦予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以前他可能会顺裴卓琳的意,在利用完之后要了蔚十一的命,但是现在他不会,至于,到时候要如何暗种操作保护她,他心里也是有了一个很周密的计划。
裴卓琳和肖钦予说完之后又走到肖钦洲面前,她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接着冷冷开口:“好好和你哥学学!别整天吃喝玩乐,什么的都不懂。阿洲,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把我们家的事泄露给蔚十一,我就直接把她送到非洲的黑窑,到时候我会叫她生不如死。再就是,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和她来往,听到没有!”
肖钦洲刚想说什么,肖钦予就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滚出去!”
肖钦洲狼狈地倒在地上,他抬头看着肖钦予,脸上尽是不屑,半晌,他才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话,“肖钦予,坏事做多会有报应的!”
肖钦予:“。。。”
*
蔚十一摘掉耳机,整个人像是被抽掉灵魂一样毫无知觉坐在椅子上,虽然这个答案她心里早就有预见,但当事实鲜血淋漓地摆在面前时,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还是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蔚十一感觉眼前一片灰暗,没有一点光,眼泪镶嵌在眼眶里,出不来。她开始出现幻觉,自己被丢进深海海域,海水深到发黑,周围都是毛骨悚然的叫声,水龙卷把海水吸到几千米的高空,阴森恐怖,她觉得随时随地会死掉。
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蔚家让她目睹了最丑恶的嘴脸,现在又因为肖钦予的出现,她目睹了最肮脏的人性,也经历了最痛苦的过程,让她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良心可言。
“轰隆——”
忽然,窗外窗外的一声巨响将蔚十一从那片恐惧的深海里拉回现实,她感觉头疼欲裂,跌跌撞撞起身,她冲出房间翻箱倒柜地找药。
拉开抽屉,她将里面的药拿出来,没有看剂量,就这么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成年人的崩溃大抵就只在一瞬间吧。
为什么,为什么她活的已经这么辛苦了,那些人还要来伤害她,不顾一切地揭开她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