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柏言低头摸了摸鼻子,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想打喷嚏,可能是那花太香了。
庄辰栩取下了花却没有扔,鬼使神差地偷偷把它藏进了口袋。
两人往前走,柏言一边盯着手机,一边领着人熟练地七弯八拐,一看就不是散步的样子。
“你要去哪?”
“反正是个好地方。”柏言干巴巴地说,其实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没有底。
鬼知道纪睿给他推荐的是什么鬼地方,如果里面出现了什么牛鬼蛇神他一定会把纪睿大卸八块。
经过二十分钟竞走般的散步,两人最后在一家外表低调,霓虹灯牌散着幽暗蓝光的酒吧停了下来。
庄辰栩看着酒吧名字皱起眉,“你来这里干什么?”
柏言舔了下嘴唇,“放松一下嘛。”
庄辰栩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柏言被他看得有些慌张,一开口差点结巴,“怎,怎么了?不就是家酒吧吗?临睡前喝点酒,就当助眠了。”
庄辰栩不动声色地站了会儿,嘴唇浅抿,随后哦了声,抬手推开那扇隐蔽的门,“那走吧。”
柏言跟在庄辰栩身后进去,从他那反应就能看出来,庄辰栩来过这儿。
看不出来,平常一本正经的,实际私下玩挺花啊?
柏言不太高兴地腹诽。连他都不知道呢。
刚进到这儿,就能看出这儿和其他酒吧不太一样。风格相对安静,灯光更幽暗,既没声光又没舞池,甚至别出心裁地将墙体涂成了漆黑,墙上却挂满了风格各异的裸体海报,客人三三两两隐匿在暗处,偶见几处向他们瞥来的视线,空气中有浓郁的烟味盘旋不去。
柏言心里一突,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靠,抓住了庄辰栩的手。
纪睿到底给他推荐了什么地方?这是gay吧吗?这Tm是盘丝洞吧!?
他是怕庄辰栩难过,给他找乐子分散注意力的,不是让他干干净净走进来做别人的盘中餐的。
柏言脸色一下子就不对了,他们往里头没走两步,就看到边上卡座有个男人站起来,端了杯酒朝他们走过来。柏言下意识把庄辰栩往自己身后一拉,自己则向前一步,挡在了他身前。
身躯前倾,眉毛眼神都锋利,像头小豹子,浑身散着敢上来搭话就等着挨揍的气场。
果然男人接收到他不善的目光,在不远处犹豫了一会儿,就又转回去悄无声息地坐下了。
柏言松了口气,他把庄辰栩的手握得更紧,好像怕自己一松手,这人就要被拐走了一样。
在这样幽暗的环境里,他很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他转过头,看到庄辰栩正用一只手压着嘴角,绷得脖颈青筋都凸出来了。
柏言盯了他一会儿,然后不自在地松了松握着他的手,“那,我们要不出去吧?”
庄辰栩瞥了下他松开的手,原先掩着嘴的手放下来插进裤兜,越过柏言径自朝空的位置走去,“来都来了,坐下喝两杯吧,出去也没什么事情做。”
柏言哦了声,瞬间有些愁眉苦脸,不过喝两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再加上有自己陪着,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点酒的时候他特地要了高度的烈性酒,庄辰栩破天荒地没制止他,换做以前,他每次喝醉第二天醒来都会被庄辰栩骂一顿。
他想这么两杯下去,自己应该就有勇气开口了吧?
等酒的途中,柏言有些坐立难安。
不时能感到有探寻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生面孔,一对来的,动作却并不亲密,拒绝被搭讪。
大多数人来这里是深夜寂寞,缺爱濒死,找排遣找安慰,消耗掉过剩的费洛蒙,从没见过他们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