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来看我么。”谢晨风低声道。
林泽道:“看情况吧。”
谢晨风说:“我爱你,阿泽。”
林泽随手把烟扔了,说:“上车吧,再见,谢磊。”
谢晨风说:“你……好好照顾自己。”
火车鸣响汽笛,上车的人越来越多,检票时仍有乘客不住回头看。整节车厢的人都在玻璃窗前看这两个男人。
林泽没有再看谢晨风一眼,转身出站台,出站火车出震耳的轰鸣巨响开动,从他身边不远处的铁轨上离开。
铁轨的尽头是无数繁星与闪烁的灯火。
“啊——”
林泽出痛苦的大吼,一拳锤在墙壁上,再以头狠狠撞了几下,出闷响。
他到洗手间去把头浇得湿透,一捋湿,眼眶通红,离开火车站,看见司徒烨的车等在不远处。
“送我回家。”林泽说。
司徒烨什么也没说,动吉普车,回北城天街。
林泽盖着自己的西服外套,歪歪地靠在副驾驶位上,闭上双眼,车时开时停,他睡得很不舒服,便调整了个姿势,把头靠向司徒烨的一侧,感觉到他一手操控方向盘,另一手挂档的动作,摇摇晃晃,令林泽睡着了。
车停了下来,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林泽感觉到司徒烨把一个汽车枕垫在他的脑后,下车去。
林泽睁开眼,打了个呵欠,麻木地看着外面的夜景,车停在远东百货外面,万丈华灯,缤纷夜景,江北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司徒烨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林泽等了很久,终于回来了。
司徒烨钻上车,递给林泽一个纸盒,说:“送给你的。”
“谢谢。”林泽道。
他拆开纸盒,里面是个星巴克的城市咖啡杯——马德里。
“这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司徒烨笑道。
“休假的时候,争取公费带你去玩。”林泽道:“回家吧。”
司徒烨险些把车撞上路灯柱,林泽马上道:“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说尽量。”
司徒烨把车开到林泽楼下,林泽反手在肩上勾着西装外套,拿着杯子下车去。
司徒烨说:“阿泽弟弟。”
林泽道:“我是你老大。”
司徒烨笑着用手指比划了个剪刀,说:“我觉得你的头该剪了,有点长。像个忧郁王子。”
林泽想了想,说:“我也觉得,晚安。”
司徒烨嘴角略翘,倒车,掉头,林泽径自回家去。
第二天,林泽出现在单位的时候,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他的头理成了时下最流行的灿头,两侧刮得铁青,头顶喷了ㄠ奚砦髯巴馓祝桌锩嬉患壮囊隆v厍焓碌奶烊杂械闳龋严峦馓资保靥诺暮顾搜┌椎某囊拢殖銎恋募u饴掷;勾┳澎俚帽手钡暮谖骺悖ば恋蔑a痢
林泽眸子清澈依旧,眉毛犹如剑锋,面容带着锐利的少年气质,说:“怎么了?”
同事们纷纷各做各事。
司徒烨依旧是t恤,五分裤加拖鞋,笑着抬眼看林泽,拿起挂在脖前的相机,给他咔嚓一声拍了个照。
林泽拿着司徒烨昨天送他的星巴克城市杯去接咖啡。
实习生推了推眼镜,说:“老大,你打算穿成这样去采访吗?”
林泽道:“嗯,很丢咱们报社的人吗?”
实习生道:“不不,太给咱们挣面子了。”
林泽满意地点头,实习生又道:“对方一看你就觉得,哇!渝州日报里连应届实习生都能跟头条了,平均水准实在太高了!”
司徒烨笑道:“也可能觉得,渝州日报是不是快要倒闭啊,连记者都雇不起了,只能让卖保险的来打工写头条,没问题吗?”
办公室哄笑。
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