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倒台,更加肆无忌惮地换花样折磨她。
但不久后,薛小怜忽然登侯府的门,执意要见她,姜沅沅不得不派人将她收拾齐整,假做无事发生地让她和薛小怜见面。
事后,姜沅沅收敛了许多,不敢再轻易动她。
但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有几个疑问萦绕心头,不得答案。
前世时薛家合族入狱,薛小怜夫家虽然在锦州势大,但和平北侯府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姜沅沅又为何会顾忌薛小怜?
亦或者说,薛小怜为何能保护得了她?
丫鬟付了银钱,薛小怜兴高采烈地跑回来,抓着香囊给她看。
“……我从前觉得小孩子最是麻烦,但前不久看见了我刚出生的小侄儿,白嫩得像个年画娃娃,又觉得孩子还是有点可爱的。”
姜施施望着她的眸光沉凝复杂,缓缓沉浮,最终还是浮出了笑意,拉起她的手,“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将你喜欢的都买下来。”
前世的后来,薛小怜生下了一女儿。
但第二日就悬梁自尽了。
自杀的前几日,她来侯府见过姜施施,即便面上精细地敷着脂粉,也是掩盖不住的苍白憔悴。
那双素来灵动,毫无忧愁的眸子,更是透着让人心惊的枯槁和绝望。
“施施,这一切大概……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薛家,也害了你。”
前世薛小怜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而且薛家的百年基业,猝然倒塌,也是疑点重
重。
她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一只手在操纵。
姜施施看着像个小皮猴子,眉眼间快活无忧的薛小怜,
但她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这一切。
她会将一切都查清楚,保护薛家,也保护好薛小怜。
-
上京城,暮色降临。
姜施施坐在回府马车内,轻轻阖目。
临江楼那个奇怪男人,姜沅沅忽然展现惊人才华。
还有前世薛小怜身上的谜团……
有太多谜团要去解开,太多事情要去办。
组建自己的可靠人手需要时间,但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先借用元庭芳的人,之后再慢慢谋划建立。
一到汀兰苑,她就遣退了身边的人,一人待在房中,拿出之前元庭芳交给她的白色骨哨。
骨哨吹起时不能发出声音,但能发出常人听不见的锐鸣,传播范围也极远。修炼过相应独特内功的人能听见锐鸣。
——这是元庭芳交给她的召唤方法。
她尝试将骨哨含在唇间,吹了三四下,不到半刻钟,就有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窗边。
姜施施曾经猜想过元庭芳安插在姜国公府的人会是谁,甚至猜过不止一个人,却都没猜过来的人会是眼前这个满脸忠厚相的中年男人。
来人姓庆,是国公府前院的管事之一,如果姜施施没有记错庆管事是姜国公府的家生子,妻子儿女都在姜国公府当差。
他本人在国公府干了十几年,深受上下信赖。
元庭芳居然能将这样的人收为己用,他的手伸得远比她
想象中还要深。
庆管事如往常一般将双手搭在身前,腰身微微前躬,恭敬问道:“三小姐您叫我?”
“我没想到庆管事你居然会是元公子的人。”
庆管事忠厚一笑,“我也没想到元公子会将我分给三小姐。”
“元公子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以后你的另一个主子就是我,日后我交给你的事,不可让国公府内的任何人知晓。”
至于元庭芳,她知道瞒不住他。
“这是自然。”
“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查早上在临江楼故意撞我的那个黑衣男子,查清楚他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庆管事回道:“小姐,这人我已经知晓是谁了。”
竟然这般灵通,姜施施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显,“是谁?”
“在嘉华院伺候三小姐的司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