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为重。所以云涛毫不迟疑:“那你快去。不用担心我。对了,这些电卡……”
“你随便用。”老冯转身走向街道,盯着前方远处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这是任务经费,头儿会报销的。只要你觉得有必要,就可以随意使用。记住,除非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否则绝对不许和其他人起冲突,更不许动手,不许暴露身份,明白了吗?如果和人起了冲突,尽量退让。”
这是明确的命令,所以云涛也没什么疑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
老冯也不再说什么,矮小的身影一晃,便悄然消失在巷口。
看着老冯的身影消失,云涛很快平静了下来,然后马上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像他十年前第一次到县城时一样。他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黑暗狭窄的巷子里,前面是风撞击着木板房的咣当声,后面是老鼠啃着木头的咯吱声。向左看,巷口外是昏暗的街道和匆匆的行人。向右看,深邃的黑暗从小巷深处喷涌而出,似乎马上要把云涛吞没。
他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但不知道往哪里逃。直到他想起老冯的交代:找个旅馆休息,等老冯去找他。
有了目标就好了。对云涛来说,最恐惧的其实是没有目标,不知道该干什么。现在他找到了目标,恐惧感便烟消云散。但当他大步走出巷口,回到街道上后,却又现这个目标无从着手。
他不知道什么是旅馆,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手足无措。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老冯消失的那个方向,但昏暗的街道上却早已不见那个矮小的身影。只能靠自己了。云涛整了整背上自己和老冯的包裹,又摸了摸怀里的手枪和匕,冰凉坚硬的触感给了他面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勇气。
于是他举步顺着街道走去,同时用目光搜索着街道两侧还亮着灯的那些门面。这些千篇一律的,两层或者三层的木质房屋大多有了些历史,外观在夜间都是灰不溜秋的,黯淡无光。云涛根本没办法从外形分辨出哪一栋是旅馆,只能仔细辨认它们的招牌。但直到他走到下一条小巷的巷口,仍然一无所获。
这间是布匹店。这间是马车店。一间骟猪店门口,几个壮汉从一辆大车上拖出一头半大的小猪,把它按到在地。一位头花白的老师傅拿着两把形状奇怪的,雪亮的刀子走到那猪面前,在它身上比划了起来。可怜的猪惊天动地地叫着,让云涛又好奇,又恐惧。他不知道那些家伙要对那头猪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有些不敢看下去,但又舍不得移开目光。直到他砰地撞到一个人身上,才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停下脚步,收回目光看向对方,同时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哎哟。”那人被云涛撞得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就要跌倒。云涛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那人的手。手掌马上传来一片柔软滑腻,定睛看时,才现自己撞到的是一个女人。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呐。”年轻的女人捏着嗓子娇嗔道,云涛感觉到对方的语气充满了他难以分辨的,奇怪的意味,并不是责备他。与此同时,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出一股刺鼻的香味,这香味浓烈而粗糙,蛮不讲理地在他鼻腔里横冲直撞,磨得他的粘膜生疼。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同时就想后退。
但他撞了人是事实,所以他忍住了,再次向对方道歉:“对不起。”
“嘻嘻。”现在一天可以确定,对方确实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相反,女人还反手抓住他的手,用食指轻轻地摸着他的手背。云涛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条件反射地就想抽回手。但对方抓得很紧,所以猝然之下,他又把那女人拉了个趔趄,径直倒向他怀里。
“哎哟,你这人,那么大劲儿干啥呢?”女人似乎在表达不满,但云涛感觉她的语气中其实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显得很高兴。他只得伸出手扶住女人的腰,想要扶她站稳。但这女人倒向他的力度比他预计的大的多,所以他竟然没有扶住,让这女人倒进了他的怀里。
这女人是故意倒过来的。云涛非常清楚自己刚才收回手的力道,绝不足以造成这样的情况。她为什么这么做?这是攻击行为?云涛还在思索,女人已经抬起一只手搭上他厚实的胸膛,轻轻一拍,同时还用比刚才更腻的声音,低低地娇嗔道:“你干什么呢,讨厌。”
这不是攻击。云涛想。虽然女人的手正在隔着衣服摸索着自己的胸膛,但很显然,她这样的摸索并不是在寻找自己的要害。她到底要干什么?云涛第一次遇到有人对自己进行这样的行为,不知道怎么应对。而怀中女人柔软的身体,带着刺激的香味,和她那缓慢的动作都让云涛感到浑身僵硬,而且有些奇怪的,难以控制的反应。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赶紧松开手,骤然后退,同时不安地再次道歉:“对不起。”
女人倚靠的着力点突然一空,又让她身子一晃。但这次她没有再倒,而是站稳了,同时疑惑地打量着云涛。这时,云涛又听到几声轻微的笑声,这才现这处巷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了好几个女人。这些女人在阴影中时隐时现,每个都在看着自己,吃吃地笑着。
云涛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包围了。他紧张地寻找着突破包围圈的路线,却现那些女人的站位非常完美,没有任何破绽。他开始感到惊慌,并且懊悔。但他能控制住这些情绪,并且集中精力思考对策。
但女人们似乎并没有打算马上起攻击。刚才还靠着云涛的那个女人后退一步,打量着云涛,语气突然有了强烈的变化:“你到底玩不玩?别耍老娘。”&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