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撕开我的伤口,但我已经麻木。
孟冬宁自诩情深,可萧牧野知道她只是将他当成了登云梯吗?
我看不清萧牧野,更看不清孟冬宁。
我以为简单的一切,其实每个人都不那么纯粹。
可这些又关我什么事?
“将这个抹在王爷身上,”孟氏点了点那瓶膏药:“无色无味,助兴却极佳。”
我微微冷笑,其实萧牧野根本用不上这个。
他对孟冬宁的疼爱,若不是这几日事出频繁,她只怕早就怀上孩子了。
何必要用上这些。
“还有沈家的事,”孟氏又提到我爹娘:“那两老久未回府,你爹也派人去查探过,八九不离十是出了意外,这不会影响你也王爷吧?”
我的心跳快起来,耳膜轰鸣。
出了意外,我担忧了一夜,所以爹娘还是出了意外对吗?
涉及人命,孟冬宁却还是不屑冷笑:“能影响什么,王爷如今厌恶沈家还来不及。”
我踉跄着跪下,难以置信,我想去沈府看看。
可我做不到,我又一次被狠狠拉扯,摔落在地。
“爹,娘!!!!”
绝望让我大哭出声,我站在孟冬宁面前嘶吼:“你为什么这么残忍?那是两条人命,你也能无动于衷吗!”
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连确认一眼爹娘无虞的能力都没有。
而有能力的人,不论是萧牧野还是孟冬宁,都对我的至亲无动于衷。
“我错了。”我的头磕在地上,后悔和害怕将我彻底击垮:“我真的错了。”
如果惩罚是让我看清萧牧野的为人,那我已经看清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待在这,我想看一眼爹娘而已啊!!
但是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嘶嚎。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萧牧野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他看起来的还醉着,眼眶猩红。
孟冬宁母女受了惊,那膏药立刻藏进了袖中,孟氏也急忙出去了。
我此时如同一个被击败的俘虏,跪着挪到萧牧野面前。
大大方方和人要有自己的脊骨,这两样是少时我父亲教我的。
从小长到大,我一直奉行的很好。
无论做什么,我都未曾丢掉过我的信条。
当初嫁给萧牧野,都城没有人理解,认为我傻,非要去接手王府那个烂摊子。
我谁的话都没有听,一心要嫁。
没有成婚礼,我穿着一身自己缝制的嫁衣进了门,那时候背挺的很直。
我根本不怕前面困难重重,想着只要我撑起来,萧牧野就能多一分机会。
但是许多事情比我想的要困难。
萧牧野一倒,家业四散,私产难以维系,每个人都不想跟成安王三个字沾上关系。
那时候再难我都没有低头过,我想了无数办法,一点点救回商铺。
但我现在低头了,我低贱地跪在他面前,因为毫无办法。
我想去牵萧牧野的袍摆,指尖穿过:“我求求你了,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你替我查一查爹娘到底在哪里。”
“这几年我以为王府,愧对爹娘太多,如果他们出了意外,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见他们。。。。”
眼泪一滴滴砸在手上,我的手似乎又更为透明了一些。
“他们也曾帮过你,萧牧野,你不能没有良心。”
但我说的话,他自始至终都听不见。
他只是睁着一双醉酒的眸,环视了院子一圈。
不知道在找什么,很快被孟冬宁扶住。
“王爷怎么起来了?”孟冬宁将他扶回屋里去:“醉酒吹风是要风寒的。”
他们的身影从我身上穿过,没人发现我绝望的恳求。
在门关上那一刻,萧牧野穆地问:“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