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急了,“大小姐,你是姜相爷的亲生女儿。”
姜岁欢很是听不惯这两个字。
“亲生的又如何?那些所谓的至亲可曾养过我一天?”
“出生当日就被丢弃,若非爹娘将我捡回并养大,坟头草都已经八尺高。”
“至于相府千金的位置,谁爱坐谁坐,我不稀罕。”
司辰没想到她这么固执。
“阁主早已调查过,你并非被相府恶意丢弃,当年的变故另有隐情。”
“出事后没立刻让你回京认亲,是因为你重伤未愈,才暂时安排你在奉安蛰伏。”
姜岁欢问:“相府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养的女儿是个假货?”
“还不知道。”
“假货在姜家处境如何?”
“姜相爷膝下三子一女,作为府中唯一的女儿,假货自是倍受宠爱。”
姜岁欢笑了。
“广平侯膝下四子一女,作为府中最小的孩子,我曾经也是倍受宠爱。假货有的,我一样不缺,所以她没什么值得我羡慕的。”
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姜岁欢说:“认上门,会打破姜家现在的平衡。互不打扰,才是我对姜家最大的敬意。何况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做。”
司辰还要再说什么,如意楼忽然闯进一群训练有素的高大男子。
这些人身穿款式统一的黑紫色官服,袖口和袍摆处用金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
每个人腰间都佩着一柄长剑,看上去威猛又肃杀。
正在喝茶听戏的客人,无不被这个阵仗吓得屏住呼吸。
连戏台上唱戏的几个名角儿,也渐渐停止了高亢的唱腔。
司辰眉头紧锁,“这身装束,难道是皇城司办案?”
姜岁欢瞧出司辰眼底露出异样。
“你很忌惮皇城司?”
司辰表情略显凝重。
“很难不忌惮,皇城司直接听命陛下差遣,手中权限大到无法想象。”
“官场的人都知道,皇城司总指挥使手中有一块如朕亲临的黄金令牌。”
“获此令牌者,可代替天子执法行事,斩杀朝廷四品以下官员也无需经过刑部过审。”
话音刚落,就见身穿狐裘大氅的俊美男子在一群下属的簇拥下走进楼内。
有些人,只要存在就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凤西爵便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
他容貌过人,气场强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禁欲感,让周围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凤西爵身侧一个气场同样强大的男子手举一块黑金令牌。
声音高亢又洪亮:“皇城司捉拿朝廷要犯,在场的人,坐在原位不许动。”
随即又对下属下令:“封楼!”
得令的皇城司侍卫井然有序的将如意楼守得密不透风。
说话的男子,是凤西爵的另一个心腹,也是皇城司的副指挥使,沈确。
与风光霁月的楼殿相比,沈确虽然也是一位极品美男,却因为眉间处横着一道刀疤,使他看上去凶恶又有点不近人情。
看到凤西爵一行人出现在这里,司辰变得很不淡定。
“我这张嘴可真是开了光,刚提到这位爷,这位爷就出现了。他一出场,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