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西爵上下把玩着玉如意,对着珠帘那边说道:“陛下,您这暴躁的脾气也该改改了,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不利于您在宫中调养身体。”
“你这孽障,还知道朕病着?”
珠帘后传来元帝的咳嗽声。
凤西爵收起玩笑的心思,起身就要过去探望,被元帝厉声喝退。
“别过来,这病传染。”
凤西爵只能退回原来的座位。
片刻后,不放心地问:“听这咳声,是不是病情又反复了?”
咳了一阵,元帝没好气地说:“你但凡少惹朕几次,朕兴许还能多活几日。”
凤西爵沉了脸色,“别总说这些丧气话,臣不爱听。”
元帝听出他话语中的关切之意,怒气稍稍降了几分,“饱了么?”
擦掉手上残留的油渍,凤西爵答得很坦诚,“也就半饱。”
“既然饱了,就说说正经事。为何假传圣旨,在未经朕允许的情况下,将万两赏金送到萧家府上?”
凤西爵对此毫不愧疚,“万两赏金本就是朝廷承诺要犒赏三军的,秦淮景和萧令仪入京已有十余日,赏金迟迟不下放,臣怕引起军中怨言。”
“而且臣也没有假传圣旨,陛下当日送给臣的那块令牌,有如朕亲临之效。”
“臣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行使手中特权罢了。”
元帝重重哼了一声:“据朕所知,那笔赏金有一半流入了你的手里。”
凤西爵露出一个欠揍的笑,“是啊陛下,那一半赏金是有人送给臣的回扣。”
元帝被气笑了,“公然在朕面前承认吃回扣,你那颗脑袋不想要了?”
凤西爵丝毫不惧,“既然陛下已经查到臣为何会收下那五千金,就该知道臣为何会搞这番动作。”
“秦淮景不是合格的皇储人选,萧令仪也不配成为第一女侯。”
“陛下以生病为由迟迟不上朝,不也是在暗中观察被某些大臣推选出来的这个皇位继承人,有没有资格接替您的位置么。”
“用万两黄金便试探出这二人的人品,陛下不但不该砍臣的脑袋,还得给臣重重嘉奖。”
元帝斥骂,“孽障,你可真是将臭不要脸这四个字演绎到位。”
凤西爵不高兴的反驳,“陛下,您不能因为臣没有爹,就一口一句孽障的骂臣,臣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但凡有个爹自幼教臣做人做事,臣是不是不至于被陛下厌烦到这个地步?”
元帝反问:“朕几时说过厌了你?”
“你骂臣是孽障。”
“孽障难道不是你?”
“老孽障才能生出小孽障,陛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元帝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城司还有公务等着臣亲自去处理,就不留在这里徒增陛下厌烦了。”
抖了抖衣袍,凤西爵起身就要告辞,被元帝从珠帘后面叫住脚步。
“万两黄金放不下去,你就不怕寒了军心?”
凤西爵朝珠帘的方面看去一眼。
“祸又不是臣惹的,被寒了心的那些人,该找罪魁祸首去算账。”
元帝再次叫住他的脚步,“与国公府联姻的事情,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想到国公府,凤西爵心中生出一阵厌烦。
“陛下比谁任何人都不希望臣与国公府联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