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似乎沾到了什么腐蚀性的东西,瞬间溃烂得不忍目睹。
宁赫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想要伸手去拉赵律,被容瑾一手挡了回去。
“别碰!”
触目惊心的画面接着上演,仅用不到一刻钟,赵律变成了一滩尸水。
人没了!
此刻,传来午时敲钟声。
那声音如同魔咒,一下下击在众人心头。
难道第三个被杀之人是赵律?
三阴法阵聚成了?
容瑾不敢置信地看向姜岁欢,而姜岁欢与她身侧的两个婢女就像在欣赏一出好戏。
“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生以来,容瑾第一次对人生出敬畏心。
被他敬畏和胆寒的,还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难怪姜岁欢不争不辩,乖乖被他关进大理寺。
却是利用这被关的机会,实施她第三场杀人计划。
好好好,原来无形中,他竟然成了姜岁欢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姜岁欢笑颜如花,“世子这番指控好没道理,我做了什么?”
仔细回想方才那画面,姜岁欢的确什么都没做。
没有人能证明赵律的死与她有关,就如同那日在福满楼,没人能证明左毅吐血是她造成的一样。
想想左毅之死,孙德武之死,赵律之死,个个死状惨烈,悄无声息。
就连人在眼皮子底下,他都抓不住确凿证据。
实在是高!
紧紧握住手中的金钗,容瑾一字一句地提醒,“别忘了,你的钗还在我手里。”
姜岁欢戏谑地问:“你确定那是我的钗?”
未等容瑾说出肯定的答案,一个下属匆匆忙忙走过来,在容瑾耳边低声说:“已经证实,金钗的主人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容瑾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你说这根钗是容音的?”
下属指向金钗的尾端,“那里刻有珍宝阁的名头和编号。”
“大小姐昨日去过珍宝阁,花三百八十两银子买下这支金钗。”
“珍宝阁卖出去的每一件首饰,都有记录和编号。”
“属下认真比对过,这根钗,正是大小姐昨日购买的那支。”
容瑾再一次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他瞪向姜岁欢,胸口中压着一团怒气。
这三起谋杀案,不但自己无故被牵扯进来,就连他最疼爱的妹妹,也成了姜岁欢棋局中的牺牲品。
他当然不相信容音会跑去左府和孙府杀人,但容音的金钗,又确确实实成了证物。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姜岁欢仍然觉得不够过瘾。
摘掉头上那根玉钗,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金钗。
当着容瑾的面,轻轻插入鬓发之间,还气死人不偿命地问:
“世子昨日见到我时,我发间戴的是不是这根钗?”
容瑾一看,正是昨日见到的那一根。
两根金钗设计款式几乎一样,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谁是谁的。
事已至此,容瑾知道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