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没有大格局,一旦闹起来,母亲必然会顺从她意,助她嫁入国公府。
姜政言态度不变。
“反对国公府与相府联姻,也是陛下的意思。”
“一旦相府与国公府有了姻亲,陛下便要用赐婚的方式让祈郡王娶国公府小姐。”
“在平衡多方势力方面,陛下想得比我们深远。”
“先不说祈郡王是否愿意求娶,长公府与国公夫人之间的旧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让长公主府与国公府结为姻亲,等于在长公主心胸口剜刀子。”
“长公主是陛下的亲姐姐,当年被迫去外族和亲,陛下已经心生不忍,现在更是不会让长公主再寒心。”
“所以相府必须作出表态,给陛下吃一颗定心丸。”
姜时安脑中思绪万千,也在迅速分析朝中政局。
“陛下的病?”
姜政言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不可猜,不可言,陛下自有他的打算。”
姜时安了然于心地点点头。
难怪立太子一事被无限期搁置,原来陛下在下一盘棋。
可叹秦淮景成了这盘棋上的一枚棋子,被高高架到那个位置,也不知将来如何收场。
眼角的余光瞟到黑影骤然闪过。
什么人?
姜时安迅速抬头去捕捉那抹黑影的踪迹,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错觉?
姜政言看出儿子的异样,“怎么了?”
收回目光,姜时安回道:“方才看到了一只雀儿,一抬头就飞走了。”
也许那道黑影真的只是一只雀儿吧。
这里可是皇宫内院,有无数大内侍卫严加防守。
除非哪个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怕死,才敢以身涉险擅闯皇宫。
所以一定是他看错了。
殊不知,那只被他当成雀儿的黑影,正是躲在议政殿房顶看够热闹的姜岁欢。
皇宫内院又如何,世上只有她不想去的地方,从来没有她去不成的地方。
子夜时分,孙府传来一声尖叫。
发此尖叫的,是孙德武的第十七房小妾。
夜里她被尿意憋醒,一睁眼,就看到孙德武高高悬吊在房梁上面。
点燃烛灯仔细观瞧,小妾吓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尖叫声很快便引来府中众人,推门一看,全都吓傻了。
见孙德武舌头被拉得老长,被一根绳子高高吊着。
又一位官员无故死亡,不可避免的再次惊动大理寺。
容瑾匆匆带人赶赴现场,刚一进门,就听砰的一声。
孙德武那条舌头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在容瑾面前摔落在地。
房梁上,只剩下一条被拉长的舌头,一左一右轻轻晃荡着。
那场面简直令人作呕。
宁赫在桌子上发现一封信,只见抬头处写着五个大字:绝笔悔过书。
“世子您看,这像是孙大人死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