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嫁入我秦家那刻起,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就算合离,头上也永远冠个秦字。”
“包括她带进秦家的嫁妆,也都要归我秦家支配,谁都不能带走一分。”
大朱氏情绪之所以这么冲动,实在是被今天早上发生的变故气疯了。
一觉醒来就被告知,姜岁欢要带着全部嫁妆离开秦府。
李嬷嬷说起这件事时,眼底的震惊是掩饰不住的。
她说淮景被姜岁欢给休了。
没错,是姜岁欢休了她儿子,而不是她儿子休了姜岁欢。
不但休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还被传至每一个角落。
现在满大街都贴满了秦淮景亲笔写下的休夫书,人手一份,闹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休夫书明显是被批量拓印的,不但贴得随处可见,路边要饭的小乞丐据说也得了什么人的好处,拿着秦府拓印的休夫书逢人就发。
喜欢看热闹的老百姓岂能放过这个大瓜,早早就围在秦府门外等看现场。
此时,秦淮景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合离一事没知会母亲,是他疏忽大意了。
快步朝大朱氏的方向走过去,秦淮景低声说:“我与姜岁欢之间债务两清,她想离开,不必阻拦。”
早晚有她后悔的一天。
大朱氏用拐杖在儿子身上抽了一记,“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事先知会我?”
九儿唯恐天下不乱的说:“一封休夫书平了他欠我家小姐的十万两银子,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他当然不会说。”
闻得此言的老百姓们瞬间沸腾了。
“难怪宣威将军会主动请休,原来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
“银子只是一方面,宣威将军自请休书,其实是为了那位女侯。”
“你说的女侯,是不是姓萧的那位?”
“可不就是她。”
“没想到将军对她还真是痴情。”
“只是可怜原配夫人,什么错都没犯过,就被这样扫地出门。”
“你错了,人家不是被扫地出门,而是高调休弃了变心的丈夫。俗话说得好,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
在这二位的节奏带领下,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把姜岁欢休夫一事无限扩大。
自古休夫的例子少之又少,就算偶尔有之,被休弃的男子也会觉得丢人现眼闭口不谈。
毕竟这涉及到一个男子的尊严,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到处宣扬。
“都给我闭嘴!”
看着这些无知的人越说越过分,大朱氏重重敲了几下拐杖,对陶管家命令道:
“把他们赶走,谁若再敢胡说八道,立刻报官,就说这些人在我将军府门前造谣生事。”
陶管家:“……”
这让他怎么赶?
将军府在京城的脚根本就不稳,何况这些老百姓也没有闯进将军府。
人家站的是外面的街道,按规矩,将军府还真是无权赶人。
从只言片语中听出端倪的秦淮景,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劈手夺过李嬷嬷手中的休夫书拓印版,才恍然大悟那些人为何会对他指指点点。
“姜岁欢,你竟敢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