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旋身落马,而怀中的不悔直接冷着脸将头撇向另一侧,默默等着冲着穴道。而杨逍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苦笑了笑。
倒是听殷离惊咦了一声,揶揄道:“不悔妹妹,你这药效似乎比之前发挥了快了些啊,杨左使,可否让晚辈搭一下脉。”杨逍眼角一抽,算了吧,白眉鹰王的孙女医术是高超,可那也是人家愿意救人,她将不悔当妹妹,而他这个恶人要是真赶上去,那就成“试药人”了。
苏墨软玉在怀,笑容越发优雅,他这位不悔妹妹对杨逍是又恨又爱,而她爱人的表现就是捉弄人,他娘、他、范叔叔、阿离都是被捉弄过,可惜也只一次有的甚至是半次。
“墨哥哥,杨左使看不悔妹妹的眼神像极了父亲看女儿的,且我瞧着不悔妹妹和杨左使面相上甚为相似,你说莫不是不悔妹妹是杨左使失散多年的女儿?”阿离的话几乎耳语,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一个旋身回落在自己的马上,叹道:“我也曾问过苏姨,她却甚么也不说,可就是甚么也不说,反而奇怪。”
苏墨笑眯着眼:“阿离妹妹,杨左使与我爹年纪甚为相似,我都这么大了,他便是有个女儿也不算甚么稀罕事。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推测,也无不无不悔妹妹天生投杨左使的缘,而恰巧杨左使心生了‘女儿情结’。”此话几乎耳语,是以也只殷离、韦一笑听到。
对于杨逍的“女儿情结”,韦一笑直接嗤笑了出来,只是笑意未展开,就见不悔袖中的两条蛇飞速窜出,苏墨冷声道:“又是成昆那狗贼!”,与此同时,明教的信号弹在不远处响起,众人脸色皆变。
且说半月余前,众人自从沙漠一路行来,前后遇到崆峒、华山等诸多名门正派人士被害。若不查清楚,这些烂账势必会被算到明教头上。张无忌领着五散人、五行旗极门下半数人马,分路往峨眉方向追查。而杨逍、韦一笑、范遥等为了追寻成昆踪影,与张无忌等暂别,以信号弹为遇险记号,约好在玉门关再聚。
此地离玉门关甚近,现任教主一行遇遇险,成昆出现,两件事其一都算不得好事。韦一笑便即奔去,苏墨、殷离随后跟去。待到近处时,只听到一个清脆地女子声音指挥着五行旗,此人正是小昭。
韦一笑、苏墨几个起落,便至明教教众身前,众人见到蝠王,心知左右二使等定在附近,援兵已至,当下大喜,说不得更是朗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臭鞑子,只会下毒偷袭,和尚我命不该绝,你纵使有千军万马也杀不得爷爷我!”
韦一笑长啸一声,青影一闪,长臂一振,便将五散人四周的长箭挥退,那劲气宛若冰旋风一般,眨眼间,众元兵已被箭此中,哀嚎着,反应灵敏者已退了数十步。只是方站稳了脚步,背后便又被一个白色影子从背后踹倒在地,哀号一声,再也没有起来。
苏墨笑道:“韦叔叔,你瞧我这腿法较之过去可有长进?”韦一笑大笑一声:“好好好。”
马蹄声声,间或只闻琴箫声渐近,却是苏黛范遥二人领着五行旗中令两支已至。
元兵见势不妙,忙道撤退。
苏黛下了马车,见布袋和尚、周颠、彭莹玉等皆脸色青白正在原地休息,却独不见张无忌。微阖了阖眼,心中苦笑,绿柳山庄、醉仙芙灵、奇鲮香木,没想到剧情变了这么多,可有些事却又仿佛是冥冥之中会继续发生的。
正当殷离认真把脉,苏墨细细询问小昭之时,众人却听范遥忽道:“这种毒你知道?”问的自然是苏黛。
“小昭姑娘说的似水仙类的植物是……醉仙灵芙。”苏黛轻笑了笑,声音好像喃喃自语。
不悔咯咯笑着,红影一闪,便至小昭身侧,围着她转了一圈,拍拍手道:“早听师傅提过,那奇鲮香木和芙蓉类花香相遇,会变成毒,普通的芙蓉花毒性便会大损心肺,而那绿柳山庄的主人竟种了醉仙灵芙,大和尚,还好你听那混小子话,没运功,要不然,不悔我可就见不到你了。”
殷离摇头笑了笑,走到白眉鹰王身旁轻声道:“想来大哥是去找解药了,爷爷不必担忧,我这里有缓解毒发的药,且先服下,等大哥拿那醉仙灵芙的球茎,我再制解药。”
众人心安,杨逍、韦一笑二人问起了峨眉之行始末,小昭口齿伶俐,缓缓道来。
原来,张无忌在峨眉山脚遇到了周芷若、丁敏君一行外,竟还遇到了殷梨亭和一个红衣苗女。
“……那殷六侠似乎被那西域番僧的武功惊到了,我只听他说是大力金刚指,他手中的剑便凌厉了起来,出手间更是毫不留情,本以为那三个西域番僧武功也只较一般人高些,熟料竟是隐藏了身手。当时,公子正与玄冥二老对打,一时间抽不出空,正待危急时,忽地一个红衣苗女突然出现了……”
苏黛半敛着眸,弯了弯嘴角,小昭不认识蓝彩凤,但却对其出神入化的用毒手法颇为推崇,说得甚为详细。苗女、擅毒、救走了殷梨亭,苏黛不作二想,料那女子是蓝彩凤。
杨不悔听着小昭说自家师傅怎么怎么厉害,早笑眯了眼,连连点头,连看小昭都高兴起来了。
杨逍早认识蓝彩凤,对那个泼辣且是不悔师傅的女子,印象深刻,却也不知此女竟对殷梨亭有情。
“那后来呢?”
小昭苦笑了笑,秀美微蹙:“那女子带走殷六侠后,公子忙追了上去,可是,忽然元兵来得好快、好多,峨眉派的周姑娘被其中一个西域番僧伤了,中了大力金刚指,伤了手腕,公子只好先救周姑娘,重伤了那个和尚。后来,玄冥二老去而复返,带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