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弘大总算在就寝前把老四拽了回来,老四绷着个脸,显然是对给我守夜这个差事十分不满。
弘扬在弘大和老四回来之前已经从管事房把老四的事儿问回来了。老四原来不是奴籍,而是才籍。在北方一带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几年前到帝城来参加选官,没中,就留在帝城继续读书,后来因为穷困不得不出来给人做工,被买到牙婆手里好像是被什么人给骗的。
难怪他心里不平衡呢,不过这人也真笨,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我对老四的好印象大打折扣,说实话,牙婆带来的那群小子里,也就他还算是我真正看上眼的,样貌跟我那英俊的爹可是有一拼呐!
晚上就寝之前,我惯例要喝一杯糖水,柔意她们都已经到自己房里去睡了,屋里就剩我和老四在大眼瞪小眼,“老四,去把糖水给我端过来。”以前我就最看不惯这种自命清高的人,寄人篱下就该低头才是,非弄得别人都不舒服,算什么本事啊。
老四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把桌上准备好的糖水端过来,单手举到我面前。我是坐在床上的,老四这个姿势居高临下,让人感觉十分不爽。所以接杯子的时候我故意把手往后一撤,“嘭”的一声,水撒了,杯子打碎了,我的衣服和老四的衣服都被沾湿了。
看着老四快要气炸了还不得不忍着的表情,我心情十分愉快O(∩_∩)O~,“哎呀,手滑了,你赶紧把地上收拾了,再给我找一套衣服去。”
老四慢吞吞地出屋,找了笤帚来,把地上的杯子的碎渣都扫了,然后又用湿的手巾将地上擦了一遍。我看他的动作,确实不像是干活的人,手脚不麻利就不说了,本来地上湿了小一片,他这一擦我整个床前就剩下一片水汪汪了。
“再拿些的布来,把水弄干净。”我倒不是故意折腾他,一会儿他得在地上坐着给我守夜,现在都快到冬天了,夜里又凉,要不弄干了地,受罪的可是他自己。
老四一言不发,又出去了,这次像是赌气一样,一进屋就跪在地上,用手里的干布在水渍上乱抹,看着倒是挺卖力的,但效果就……==b。
看着他折腾了小一个时辰,总算把地面都清理干净了。老四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腿有些跛,大概是跪的时间太长了,发麻了。将湿布什么的都弄出去,他又打开衣柜给我找衣服,乱翻了一通,总算挑出一件梅红色的长衣来,他把衣服递到我手边,等着我拿走,我却站起来,“帮我换上。”
“你!”老四终于怒了,他狭长的眼角几乎要倒竖起来,“我怎么了?柔意她们都睡了,你去叫还是替我更衣?”这家伙就是欠收拾,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我就不是上官尔芙。
老四重重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把衣服搭在床边的架子上,转过头,在压根不看我的情况下摸索着解开我的衣带,然后迅速地把长衣给我披上,又把带子系好。
……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没再要求他伺候,自己把胳膊伸进袖子里。幸亏贵籍的衣服都是宽大款式的,只有出外骑马游戏的时候才会穿上紧身的衣服,我才不至于得再自己穿脱一回。才籍倒是也跟贵籍差不多,只有奴籍,都是身着紧衣,方便干活。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看了老四一眼,他正背对着我在关衣柜的门。老四身条不错,穿这紧身的衣服稍显瘦些,要是按原来穿才籍的衣服,那还真保不齐有点儿才子的范儿。
“老四,你过来。”忽然我发现老四的白绑腿上有一片暗红,不是刚才让杯子的碎渣给划破了吧?
老四走到我面前,脸上有些厌恶,我绕到他背面,蹲下去看,(⊙o⊙)…小腿侧面还真是划了好长一个口子啊,到底是怎么弄的呢?
“在这儿等着。”我一溜烟儿地跑去库房,从箱子里翻出应急药箱来,然后又蹿回房里,这天儿真是冷啊,早知道多穿件衣服了,“把绑腿解下来,我给你上药。”我把药箱往床上一扔,往凉飕飕手里哈着气。
老四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语调生硬地拒绝,“不必了。”
“我说干嘛,你就给我干嘛!多大的人了,这么不懂事!”我脾气也上来了,把老四往床上一按,蹲下就开始拆他的绑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绑的,严实的居然拆不开,我懒得再跟一团破布较劲了,抄起剪刀,连裤腿带绑腿一块儿都给剪开了。
里面的伤势比我想象的要轻,没有碎渣子残留在伤口里,只是浅浅的一道划痕而已。大约是伤到了血管,又没有及时处理,所以在看起来比较可怖。用酒精消了毒第我给他擦酒精的时候老四嗷地叫了一声,脸色瞬间白了章,又上了药,再往上贴个大号的防水创可贴,一切搞定。
我把药箱收拾起来,转脸一瞧,老四的脸色又变难看了,(╯﹏╰)b,这人什么毛病啊,我帮他他还不领情么?
……啊,我忘了,我把他的裤腿给剪了,而且他得给我守夜。
“呼,坐床边上吧,被子分你一半。”我往床那边走,老四听我说完,惊问,“你要干什么?!”
囧rz,我说什么了?转念一想,哎哟,老四莫不是以为我要非礼他吧?这误会可大了,啧,等等,干脆逗逗他,让他大晚上的给我找这么多麻烦!
“你是真不明白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守夜,还是跟我装糊涂呢?嗯?”我揽住老四的腰,把整个身子往他怀里一靠,老四的身体绷直了,一僵,“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给我难堪,这时候又知道怕了。”我伸手戳戳他的肩膀,仰头去看他的脸。
老四比我高小一个头,现在他那张生气的face上正有可疑的红色出现,“我我我我,我是下人……”他牙齿都在发抖。
“下人哪有你这么大胆子的?”我干脆一用劲儿,直接把他压到床上,“你觉得我在乎你是什么籍吗?柳子言少爷?”
老四,也就是柳子言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个傻啊,我想知道你原来叫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小女上官尔芙,久闻柳子言柳才子大名……”我伸手,手背贴着柳子言的脸颊轻轻滑下,再配上嘴里温柔的细语,哼哼,老四,看你还不中招o(≧v≦)o~~!
柳子言吃惊地睁大了双眼,明显的慌了神。我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往上移了移,“弘尚这名字确实配不上你,以后,我还叫你柳子言可好?”我微微的笑着,上官尔芙的脸可是十分妖孽的,所以才能掩盖住她脾气火爆的缺点。
柳子言的表情像是凝固住了一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吼吼~!柳子言石化咯!还是才子呢,这么不禁逗,一点儿情趣都没有,我本来打算收手,可偏偏这时候柳子言咽了口口水,喉结明显地一动,原来睁大的双眼也眯了起来,再加上泛红的脸颊……
这不是逼我犯错误么!!!柳子言虽然自持清高,还有点儿犯二,但那张脸可是没得挑嗷~!
心理斗争了十秒钟,我决定送到嘴边的羔羊,就不用放生了,于是大着胆子吻上了柳子言的嘴。
我已经够紧张的了,柳子言比我还紧张,他一下子张开嘴,放任我深深地吻进去。
……柳子言,这可是你自找的。
柳子言估计是从来没被吻过,只能被动地等我亲他,当然,我的吻技也没好到那儿去,上辈子比较纯洁,基本是个理论派,实践很少很少。重活一回当然得连本带利,所以我一边回想着以前看过的各种接吻技术贴,一边努力在柳子言唇间实践。
所以不一会儿,柳子言就被我弄的气喘吁吁,喘息间夹带着细微的呻吟,让人听了心痒痒的,我轻轻咬住他的上唇,舌尖抵上去,狠狠地碾压,“柳子言……”
“呜……”柳子言被我逼的全身酥麻,连发音都使不上力气了。
嘿嘿,理论派实践成功,咱转型了!我满意地松嘴,稍微离开一点儿柳子言的唇,然后又轻轻吻了他一下,“夜深了,睡吧。”
柳子言还没回过神来,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气,我将被子拉开,往他身上一盖,自己也钻到里面,“好了,不闹你了,睡吧。”
柳子言慢慢平静下来,“呃咳,三小姐……”他艰难地开口,“我……我实在是……”
“乖乖上来,睡觉。”柳子言的腿还搭在床边呢,“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把外衣脱了,放心,我不会再亲你的。”至少今儿晚上不会,我侧身躺着,用手支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