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你咋不说话,身体不舒服吗?”女知青田榆见好友一直没说话,关心地问。
文秋水回过神,糯糯地说:“没有,我在听呢。”
她皮肤白净,一双眼睛水汪汪,身形娇小,似乎永远无辜无害,让人很有保护欲。
田榆心一软,“你没事就好。”
文秋水乖巧地点头,垂下眼。
落在知青们眼里,太可人疼了。
可人疼的少女却没心思管他们,她想起一件事,前世这会儿宁家好像出事了。
据说,宁家那在城里的孙女死了。
宁老太一下病倒了。
宁老头和大队长去了一趟海城,老头死在那里,大队长背着他的尸体,满身是伤的回来。
看见老头子的尸,宁老太一个受不住,当场断了气。
后来宁家像受到了诅咒,一个比一个倒霉,最后偌大的家族就那么败落了。
文秋水眼神轻闪,如今看来,一切要开始了吧。
宁家那个傻子还蛮好用的,可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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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有笑的,赶路的时间过得很快。
又是几日过去,宁柚终于到达目的地。
同行那俩男人早在中途下了车,梁春花、木木和她一个地方下车。
梁春花一手抱着娃,一手拎着没装多少东西的包袱,冲宁柚说:“妹子,拿好你的东西,跟在俺后面,我来开路,别把你挤丢了。”
马上要见到四年多没见的丈夫,女人疲惫的眼满是光芒,消瘦的脸容光焕,不是长相而是精气神。
宁柚看见了,嘴角翘起。
木木将脸埋在她娘肩窝,清澈明亮的眼睛缀满星星,期待着和爹爹相见。
她还没见过爹爹呢,娘说爹爹是会打坏人的解放军,不知道爹喜不喜欢她?
早慧的小姑娘又紧张又开心。
“木木,抱紧娘,你要是掉了就找不到娘了。”梁春花说。
木木抱着娘的手紧了些,声音奶呼呼,“娘,木木抱紧啦。”
三人往外挤。
今日不知怎么的,在这一站下车的人实在多。
宁柚三人被人群挤着走。
梁春花看着瘦,力气却不小,个子也高,护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宁柚只用跟着她,啥事不用管。
顿时感觉,这个年代的劳动人民强大如斯!
三人出了车站。
东西南北都搞不明白。
梁春花脑子一懵,慌了,“妹子,咱们没走错吧?”
她不识字,慌的不行。
这一刻,眼前这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姑娘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没错。”宁柚看了眼旁边的指示牌,语气肯定。
“大姐,你确定有人接你吗?”
梁春花重重点头,“确定确定,木木爹给俺们娘俩了电报,说到时候他来接。”
她不认识字,是孩子爹的战友转达的。
“那可能路上耽误了吧。”宁柚安慰道。
“娘,好冷~”木木小脸冻得紫。
梁春花把孩子搂得更紧了些,可惜没啥用。
她身上的棉衣穿五六年了,硬邦邦的,能挡风,并不怎么保暖。
娘俩实在可怜,宁柚轻叹一声,“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