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已经来不及折回去,输了密码打开门,见叶轻蕴立在门外。
他的脸被冻得有些红,看见她来了,露出个喝酒之后才能笑得眼睛湿漉漉发亮的神情,对她说:“我赢了!”
许凉不明所以:“你什么赢了?”
“你在三十秒之内把门打开,我就赢了”
她发现他这时候孩子气得厉害,竟有些惹人怜爱。
怜爱?他这个大男人是坚决抵制这一类听起来脆弱不堪的评价的。
许凉接过司机手里的伞,说辛苦了,夜太深,让他赶紧回家。
刚关了门,许凉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打横抱起来。她咬住下唇,才严防死守自己的尖叫声暴露出来扰民。
许凉用空着的那只手推他的肩膀:“你快放我下去!”
叶轻蕴怎么肯听?理直气壮地说:“你这么矮,准备一直踮着脚给我撑伞到屋里吗?”,挑衅似的掂了掂怀里的她,“还是这样好,你也省了力气走路,一举两得”
他的臂弯很有力,胸膛温暖。只是身上有一股不能忽略的香水味。许凉将头垂了下去,声音低低地说:“你身上什么香水,味道好浓?”
叶轻蕴脚步很稳健,从初中家里过年也会让他喝一杯,酒品在那时便根深蒂固,不管多醉也把清醒钉在神识里,哪怕要倒,也要等回房之后。这又是一重意志力的锻炼。他边走边答道:“怕熏到你,往身上喷了点儿香水”,说着又补了一句,“男士的!”
许凉笑了:“难不成你还往自己身上喷女士香水么?”
叶轻蕴作势要将她扔出去:“赶紧把你的笑脸吞回去”
许凉一边笑一边投降:“好!好!我不笑了!”
叶轻蕴自己倒忍不住扬起嘴角,眼眸里有水一样的光泽,似乎随时要涌出一首诗来。
另一边严圣希下了车,这里是妻子曾经在枝州落脚的地方。装饰简约大方,那时她的心思也不在置业上面。他回了国便住在这里,总觉得即使她不在,她的书和没带走的衣服里使屋子里都是她的气息。
严圣希随意坐在沙发上,脱了外套,拿出烟来,又想起家里太太严令抽烟有限制,今天的量已经用完了。只把那支烟放在手心把玩,见助理蒋临友进来,半闭着眼问道:“谁找你?”
蒋临友端正站着,回道:“是孙正观”
严圣希哼笑一声:“这么晚了,我们刚回来他就急匆匆来电话,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派了人跟着!”,摇摇头说,“真是沉不住气”
又想起今天酒桌上的清朗男子,问助理道:“你最后才进来,没见过那位叶先生,真是能抗。年纪不大,耐性倒是足,今晚说吃饭竟真的只是吃饭,合作的事一点儿没当面提,哎,你说要找这么个女婿,婉芸见了也会觉得好”
蒋临友讶然:“您是很少夸人的”,更别说太太看在眼里的男子,您哪次不是不屑一顾?
严圣希摆摆手,没有深说,让他去给自己泡杯咖啡。他是睡觉时间一过,除了妻子在身边,便很难睡得着了。
踌躇了一会儿,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又怕她已经睡下,没想到桌上的私人手机倒先响起来了。
他一看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只觉得熨帖,赶忙接起来叫了一声妻子的名字:“婉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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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不祥
许凉第二天起不来了。因为昨晚照顾九哥到很晚,她才发现他喝了酒真能折腾,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说头晕,让她给揉太阳穴。
他脸上的表情的确不适,眉头都快拢到一团。许凉心里也怕他身体有什么不好,心里一边埋怨方誉白费她的信任,答应了自己不让九哥喝酒的;一边热了锅子,按微娘的方子,一句句念叨着给他煮了醒酒汤。
喂他喝下去之后,他很快就睡过去。她怕半夜又有什么变故,索性在他旁边躺到凌晨五点才被他那双手臂锁得耐不住,回了自己房间。
冬天起床对人真是个不小的挑战,被窝里多好啊,又暖又香,还带着睡梦的记忆。许凉将眼睛瞪大五秒钟,眼睛都快瞪干了,试图用这种笨拙的方法赶跑早起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