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是下午听到科室里的人讨论的,
“看不出来,咱们科室卧虎藏龙的,居然有这么一尊大佛。”
“什么大佛?怎么说话那么深奥呢,听不明白。”
“我说话哪里有时梨深,没想到啊,她居然跟城南陆家有关系,好像是什么亲戚关系,早上陆家给医院捐了一批医疗器械,这不明晃晃的走后门么,还是杀鸡儆猴??”
“你哪里来的消息?这种话可别乱说,搞不好可是造谣,小心人家听见告你。”
“医院都传开了,院长中午还喊人来叫时梨,还不是真的?要我说,我们都小心点,可别得罪人了。”
“真没想到,时梨来头这么大?她不是姓时么?和陆家能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陆家的大女儿是时梨的继母,懂了吧。”
“真乱啊,还继母。”
“你们谁之前欺负过时梨的,趁现在赶紧去道歉,免得被人穿小鞋。”
在时梨进到办公室后,议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都换上讨好不失尴尬的笑容和她打招呼,仿佛刚刚的议论不存在过。
一直到下班,时梨走到哪里都有人议论。
回到程安宁的公寓,门一推就开了,没有上锁,时梨还以为是程安宁回来了,喊了一声:“宁宁,你今天这么早?”
下一秒,有个男人从卧室里出来,穿着黑色的浴袍,领口敞开,露出冷白的锁骨和胸膛,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还滴着水珠。
时梨像看见鬼一样的表情看周靳声,“你怎么在这?”
周靳声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倚着门站着,眉头微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文又禁欲的既视感,说:“时小姐,这话应该我问你。”
时梨的视线被一旁餐桌上的蜡烛和红酒、蛋糕吸引,楞了一下,今天似乎是程安宁的生日,他是给程安宁过生日来了?
“我这几天住在这里。”时梨动了动嘴唇。
“住到什么时候?”
“还不知道。”
“程安宁没告诉我。”
“……”
周靳声没有跟时梨特别解释他和程安宁的关系,扯了扯浴袍的领子,说:“我等会走。”
时梨松了口气。
“你和时先生吵架了?”周靳声又问。
时梨说:“无可奉告。”
经过之前他用钱解决程安宁,还用钱和程安宁保持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周靳声在她这里的印象全是负面的,自然没给他什么好态度。
“呵。”周靳声笑了一声,阴恻恻的,扶了扶镜框,慢悠悠开口,“今天我去过鼎华。”
时梨瞬间警觉起来,突然明白过来,“是你做的?”
“你指陆夫人捐赠医疗器械给鼎华医院的事?”
时梨恍惚一下,不自觉绷紧神经。
周靳声扬眉,“看你样、子你似乎不知情。”
顿了顿,意味深长说道,“陆家对你挺不错,这么疼你。”
时梨顿时难堪,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她余光又一扫,看见卧室的床上放着一条黑色的睡裙,好像不是程安宁的,那就是周靳声准备来睡程安宁的。
时梨表情冷淡下来,“周律师不是有女朋友么?”
周靳声没说话。
时梨冷眼对上他的视线,“我一直以为周律师是个正人君子。”
周靳声没有被戳破的窘境,反倒慢条斯理朝她靠近,视线上下打量起她。
她穿得保守,没漏任何地方,衬衫都是高龄挡住脖子,保守又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