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淑荷叹了一口气,“汪丽丽她父亲是我们裴氏工厂的工人,有一次赶一批货,要求必须在第二天上港口,那一批工人加班加点,没想到她父亲就因为过劳突发中风,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体都僵了。”
“这事儿跟我有关?”
“也不能全是你的错,”姚淑荷说,“那一批出货,是你负责的,也是你下的要加班加点的紧急公告,出了事之后,董事会也追责了。”
裴音眯了眯眼睛。
“五年前的事儿?”
姚淑荷算了算,“嗯,也有五年了。”
裴音顿了顿没说话。
姚淑荷试探的问:“那汪丽丽你准备怎么办?”
“送公安局吧。”裴音轻描淡写的说。
“那怎么行?”姚淑荷声音尖利,“这可是咱们裴家的家事,在家里怎么处理都是家事,曝光出去就是丑闻了!而且还会连带着把以前咱们工厂死了人的事儿都重新翻出来,到时候影响的是公司的股价。”
裴音忽然想起华慧口中的话——“因为家事。”
五年前,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她休学了?
“那二伯母的意思,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姚淑荷说,“敢害我们家的姑娘,就得付出代价,在家里要打要骂要关着她都行!”
裴音不置可否。
姚淑荷接着说:“再说了,就算是送到公安局里去,咱们也没有证据啊,她万一不承认,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我们有让她反咬的?”
“那……倒没有,”姚淑荷说,“就怕万一,这种人穷途末路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裴音没说话。
她推门进入主楼,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从味道中,裴音的味蕾都能感觉到,这中药到底是有多苦。
姚淑荷一闻到这种味道就犯恶心,紧紧地皱起了眉,她偏头问管家:“怎么回事?不是让大房去后面的小楼去养病么,怎么又在这里熬药了?”
管家低着头解释说:“大夫人说明天就要走了。”
“走?往哪儿走?”姚淑荷不由得惊讶。
“咳咳咳。”
走到餐厅门口,裴音看见坐在桌边的霍君芝,脸色苍白,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碗,里面的中药是黑褐色的。
她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中药,脸上没有一点因为苦涩的变化,把碗交给一旁的裴琳,才看向门口。
姚淑荷快步走过来,“大嫂,怎么您又要去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