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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燕城被人四处抱怨的全城大限号仍在继续。

  当一个人又骑着叮当乱响的破自行车,一副送外卖的样子,裤脚上还粘了几根猫毛,却以这种形象跟开着豪华小轿车的qíng敌狭路相逢——

  别人不知道,不过骆队没皮没脸惯了,心理素质相当稳定。他把自行车蹬出了航空母舰的气势,用&1dquo;脚刹”把车卡在路边,冲费渡一扬下巴:&1dquo;土豪,又来给jiao警大队的同志们送温暖了?一会我让他们给你批一打vip罚单。”

  费总不慌不忙地张口做出回击:&1dquo;陪朋友妹妹来配合警方调查也得吃罚单?骆队,贵局真是&1squo;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啊’。”

  说完,他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市局的大门,把&1dquo;啧,真穷”仨字明晃晃地挂在了眼角眉梢。

  骆闻舟往他身后一看,见车里出来一对青年男女,女孩子一双眼圈红红的,细看起来,眉眼间和张东来有点像。

  骆闻舟侧身从他的&1dquo;二八型航母”上下来:&1dquo;张婷?”

  张东来有个亲妹妹,名叫张婷。骆闻舟跟她不太熟——毕竟人家姑娘规规矩矩的,没像她那熊哥一样,因为非法飙车被关过派出所的小黑屋。

  张婷正要回话,旁边一个男的伸手拉住了她。

  那男人上前一步,递给骆闻舟一张名片,抢在张婷前开了口:&1dquo;警官您好,我是律师,受聘为当事人张东来服务,想跟您了解一下案qíng侦查qíng况。”

  骆闻舟一皱眉,目光从律师脸上刮了一下。他不说不笑的时候,眉目间有种傲慢的冷淡。

  骆闻舟没去接名片,先看了费渡一眼,费渡事不关己地靠在车门上低头玩手机。骆闻舟又越过律师,转向张婷:&1dquo;请律师的事,你和你家里人说过吗?你叔知道吗?”

  张婷一愣。

  骆闻舟不等她回答,一只手接了律师的名片,皮笑rou不笑地说:&1dquo;来得真及时,这还没过24小时呢。”

  &1dquo;这种qíng况,律师介入的越早越好,对不对?”律师不甘示弱地也回了他一个假笑,&1dquo;我们是为了维护当事人的基本权利。”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弱弱的招呼:&1dquo;骆队早。”

  骆闻舟一回头,正看见肖海洋抱着一打卷宗站在门口——他头天被陶然一起带回市局,今天居然还挺自觉,自己来了。

  &1dquo;正好,”骆闻舟一看他,笑了,伸手往后一指,对那律师说,&1dquo;你找本案的&1squo;负责人’说去吧——那谁,你来吧。”

  肖海洋莫名其妙地被骆闻舟兜头扔了个律师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先被律师缠住问了一串问题,整个人都懵了:&1dquo;陶&he11ip;&he11ip;陶副队呢?”

  骆闻舟四平八恩地冲他微笑:&1dquo;陶然家里有点事,今天请假了。小肖,毕竟这案子现在还是归你们管的,你最说得最清楚。”

  打走肖海洋和律师,骆闻舟才沉下脸转向费渡:&1dquo;这是几个意思?”

  费渡一扬眉:&1dquo;不知道啊,我只是个&1squo;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的司机,顺路送他们过来。”

  骆闻舟白了他一眼,目光扫过旁边六神无主的张婷,摸出手机来,点了几下,调出一张何忠义的照片:&1dquo;我长话短说,你见过这个人吗?”

  张婷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张人脸,吓得往后仰了一下,本能地躲到了费渡身后。

  费渡一抬手隔住了骆闻舟的手腕:&1dquo;你对姑娘能客气点吗?”

  &1dquo;张婷,”骆闻舟盯住了张婷,用一轻且严厉的声音说,&1dquo;这个人前天晚上被人杀了,你哥现在有重大嫌疑,这是人命官司,你的每一句证词都至关重要,你躲在不相gan的人后面是要gan什么?”

  张婷一哆嗦,攥住了费渡的衣袖。

  &1dquo;没事,”费渡微微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说,&1dquo;婷婷,你实话实说,骆队和我的意见一样,都认为你哥不可能跟这件事qíng有牵扯。”

  许是从他这里得到了一点安慰,张婷迟疑片刻,接过骆闻舟手里的手机,好半天沉不下心来,她快要把拇指的指甲咬出个斑秃来,才犹犹豫豫地点了一下头:&1dquo;照片有点失真&he11ip;&he11ip;但是应该见过的,我在经贸中心实习,有一天下楼买奶茶,碰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她一指骆闻舟手机上的照片:&1dquo;就这个人,他拉住我,问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1squo;冯年哥’的人。”

  第12章于连十一

  骆闻舟盯着她的眼睛:&1dquo;姓冯,全名是叫&1squo;冯年’还是&1squo;冯年哥’?”

  &1dquo;不知道&he11ip;&he11ip;听起来是这个音,他有点口音,我不知道是哪个字,也不知道最后一个字是称呼还是名字里的。”张婷六神无主地说,&1dquo;当时天色本来就不早了,他突然跳出来,笑得特别谄媚,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点像神经病,我身边没有伴,有点怕,就一直说&1squo;不认识’,想绕开他走&he11ip;&he11ip;”

  骆闻舟问:&1dqu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1dquo;前一阵子,”张婷说,&1dquo;前一阵子一直有个jīng神不太正常的露yīn癖在我们公司附近转,好多人都说看见过,老板都不敢让我们加班了,但我那天正好有点事没做完,留了一会,当时楼下人很少,我本来就有点害怕&he11ip;&he11ip;要不然也不会让我哥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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