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不远处的吉普车,在这车子里,周镜辞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诚如您所说,是个女孩。”
他们闻讯而来,看病是一层,了解性别是另一层。
当年的事萦绕心头,始终没得到解释和答案,那次在渡轮上遇到他们以后,高德凯越看越感觉宋娇娇像极了自己产后去世的夫人,不免感觉好奇。
私底下他又了解了一番,发现一切讯息和自己推测的几乎一模一样。
悬念伴随着时间一寸一寸解开。
高德凯攥着拳头,良久都没说话。
“可拿到了?”终于,他看向了周镜辞。
但周镜辞却摇摇头,“这一次太匆促了,没来得及,等下次,过几天我会来复查。”听到这里,高德凯点点头。
他看着天空。
似乎在云朵上看到了自己的妻子,那个英年早逝的可怜女人,她是难产死亡的。
当时他人在菲律宾出差,只是安排了女佣来照顾老婆孩子,孩子出生第三天,他下飞机就朝医院而来,他这次赶回来是给妻子处理后事的。
她到底没能从死神的怀抱挣扎出来。
大夫在电话里说:“是个女婴。”还责备他为什么不来医院,这不,高德凯才下飞机就急匆匆朝医院而来。
但事与愿违,等她到医院,女佣也逃走了,这时候从护工口中才得知,孩子丢了。
女佣找他们哭诉,医院也竭尽全力在调查,但孩子到底没能找回来。
有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切,变成了相片内的缩影。
那事情发生以后,老爷子就一病不起,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老爷子真正成了个白发苍苍之人,但关于丢失的女婴,他始终认为是家里的一份子,并每一年都要发动人去好好寻找。
但十四年过去了,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直到……前几天。
高德凯想要周镜辞弄点儿头发丝出来,以便于做鉴定,其实周镜辞自然有机会,但他在看到宋娇娇的同时,想到了自己。
他也是一个孤儿,幼年时同样命悬一线,现在看到可怜兮兮仰人鼻息的宋娇娇,他还担心鉴定结果不是,处于一种同病相怜的处境,他放弃了。
“那就继续努力,隔段时间再去看看,记住了,”高德凯掷地有声,“用最好的药,用进口药。”
周镜辞点头。
另一边,方钧庭已经进入屋子。
“感觉怎么样?”
宋娇娇笑,“才一会儿,就是灵丹妙药也不可能这么立竿见影不是?过段时间才能好起来呢,你不要着急。”
“好好休息,闭上眼睛睡觉。”
“你出去,我休息。”宋娇娇拉了一下被子。
方钧庭并没有走,“我在这里看着你,不碍事的。”
“外面忙。”
“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方钧庭抽出一切时间陪伴,这让宋娇娇受宠若惊,好在这一次并没有什么飞短流长,毕竟是宋娇娇保护方钧庭才受的伤。
看方钧庭没有 撇下自己的意思,宋娇娇只能闭上眼睛休息。
很快,疲惫感就攫住了她,不大一会儿宋娇娇就进入了梦乡。
方钧庭一会儿给她盖被子,一会儿给试一试她体温,很是担心她会出问题。
宋娇娇睡的很好,疲倦让她放空了思想,也没作噩梦,等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饭时间了,她嗅到了熟悉的肉饼香味。
那香味真是让她垂涎三尺。
方钧庭看宋娇娇醒来了,这才问:“吃东西吗?还是要喝水?”对她,他的确无微不至,宋娇娇暗忖,也不知他对刘薇薇这青梅怎么样呢?
但就目前对两人的观察,显而易见,他不怎么在意刘薇薇,甚至于两人交谈都很少,这让宋娇娇心里头难受。
她不想做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但莫名其妙的,却偷走了方钧庭的情。
“想吃就说啊?盯着我看几个意思?”原来,屋子里太热了,方钧庭脱掉了外衣,他穿背心,露出坚实的肱二头肌,脸上有汗珠子滚落。
两人各自看看对方。
“我有点热,就脱了。”他很随意的样子,问她:“你感觉怎么样?大夫说你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不然体温下降容易休克。”
其实,他应该也很热吧。
但却一点不表露出来,甚至于嘴角挂着一个安和的笑,就这么含情脉脉的看向宋娇娇,她心头小鹿乱撞,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香啊,是肉饼吗?”
那肉饼是用肉糜做的,正经八百的肉糜外加低筋面粉,酥脆可口,香喷喷的。
看她这样问,方钧庭笑着点点头,“我搀你起来坐下,去给你拿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