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雾心里记着路线,过了七个拐角,走了最起码一公里,最后推开了一扇铁锈的门。
“杨医生,拜托了。”狱警打了声招呼。
秦雾脸上的黑色头罩被取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丑陋的五十来岁半秃老人,穿着合身的黑西服,皮鞋擦得锃亮。
他脸上带着仿佛看见了稀世珍宝的神色,充满着欲望和贪婪,甚至还咽了几下口水。
秦雾抬起视线四处打量,这是一个办公室,靠墙的书柜上满是关于人体和心理学的书籍,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
墙面粉刷过好多次,不规则的白下隐约透出几分红。
“你好,秦神。”杨氿泉笑眯眯的打招呼;“你来监狱这么久了,一定经常听见我的名字吧。”
秦雾声音有些沙哑,平静回答:“没听过。”
可能听过吧,反正她忘了。
杨氿泉也不介意,搓了搓手:“我是黑绵监狱的心理咨询师,来,让我为你松绑,放轻松,就当这里是你的家。”
他给秦雾松开了手铐脚铐,迫切的把她推到床边:“快躺下,看你
的脸色一定没睡好,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秦雾手搭在小腹上,随着舒缓的音乐闭上了眼睛。
“想象你在一片汪洋大海上……蔚蓝的天空,海鸥的鸣叫,温暖的阳光下小舟轻轻晃荡。”
这个时候,杨氿泉的声音变得极为磁性,带着莫名的一丝魅力。
秦雾脑海中浮现他那张丑脸,瞬间出戏了。
“告诉我,当你从小舟上醒来,你看见了什么?”
“你的脸。”秦雾说。
杨氿泉兴奋的瞪大眼睛:“继续,然后呢?你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你好丑。”
“……”
杨氿泉没有泄气:“海上刮起了大风暴,你的小舟掀翻在海里,天昏地暗,海水汹涌……这个时候,是我扬起了帆,不顾危险的来救你……”
秦雾瞬间皱起眉头:“那我还是淹死吧。”
杨氿泉脸色不太好看:“秦神,你应该跟着我的引导走。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解开心结。”
秦雾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现顶上吊着的旋转风扇,叶子的边缘极度锋利,浸透着深深的血色。
“我确实有心结。”秦雾慢吞吞说:“是关于一个叫何其的人。”
这个人似乎很重要,她的碎片记忆将他和任务绑在了一起。
“杨医生,您要是能告诉我何其是谁,我的心结就解开了。”
杨氿泉笑了:“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黑绵监狱这三年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像你一样的人,你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
”
“实际上,阻碍你们的不是黑绵监狱,而是何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