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顾方野一下站起，目光凌凌的直视着杜暮烟仍弯腰不起的模样。
“你很好。”
他一瞬满腹怒火，只觉自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顾方野不再看杜暮烟一眼，推开要上前采访他的记者，大步离开。
发布会在顾方野走后照常举办，在场记者连连追问，最后都被陈姐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
发布会结束后，陈姐还是忍不住抱着杜暮烟哭了。
杜暮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她一句句嘱咐着。
“在那边安顿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
“如果缺钱，要及时跟我说。”
“好。”
“如果……”
明明是已经说过的话，杜暮烟还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等陈姐平静下来，两人都知道，分别时刻要到了。
杜暮烟轻轻拍了拍陈姐的手，先开了口：“飞机就不用送了，离别就到这吧。”
陈姐鼻头又是一酸：“……好。”
她唇畔颤了颤，强行挤出一个笑：“我在这坐会儿，你先走。”
杜暮烟也红着眼强扯出一个笑，她给了陈姐最后一个??拥抱后，这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忽然听见身后的陈姐大声喊着：“暮烟，这回……别回头了。”
杜暮烟脚步顿住，一直强忍的情绪蓦然涌出，眼前一片模糊。
半响，她郑重的回答：“不会了！”
说完，杜暮烟推开门，迎着光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
下午6点，从北城飞往洛杉矶的飞机划过天空，一去不回。
机场外，一辆黑色别克缓缓驶离。
司机淡淡问：“不是说了不送？”
后座，陈姐看着彻底消失的飞机，低头戴上墨镜，遮住了通红的眼。
“走吧。”陈姐语气带着一丝肃杀，“我们去替暮烟扫平最后的道路。”
……
从发布会离开后，顾方野就开车直奔夜色酒吧。3
顾玺被他从顶楼套间揪出来陪着喝酒。
下午的直播，顾玺也看了。
他撑在吧台上，看着顾方野眼睛猩红，一杯接一杯的灌着烈酒。
顾玺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突然道：“其实那天晚上，嫂子来了。”
顾方野倒酒的动作一顿。
便听顾玺道：“就在你说林姗姗是你的女人时。”
琥珀色的酒液猛地溢出了杯子！
顾方野回过神，将酒瓶一放：“所以呢？你想对我表达什么？”
他黑眸中闪过一丝颤抖，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这天底下，女人有得是，我不缺她一个杜暮烟！”
顾玺静静看着他，缓缓站直：“嫂子是个好女人，你是我兄弟，我只劝你这一次，不要等到失去后再痛不欲生。”
顾玺平素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荡然无存：“别走我老路。”
顾方野怔在原地。
他和顾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可他从没想过，那个女人原来在他心里留下了如此重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