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快的心跳在此刻也恢复正常了。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其实原清濯本可以不用背他下山,这段路并不远,单腿蹦个2o分钟怎么也能磨回去了。不过原清濯都为他做到这份儿上了,态度也没有从前那么傲慢,应当是想真心和好的吧。
原榕又想起寒假烧生病那回,当时原清濯也是二话不说带他去医院看病输液了,于是心虚地咳了两下。
听到身上少年的咳嗽声,原清濯的步伐稍稍减缓,托在腿心的手不自觉收紧力道,他迟疑地问:“咳什么,着凉了?”
原榕心里一紧:“没有。”
“你最好是,”原清濯冷哼,“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带你来这种破地方了。”
还说华一鹤不邪门,五个人一起上山,最后摔了三个,除他以外只剩下华一鹤毫无损。问题是华一鹤现在的精神状况正不正常还没确定,这样的人放在原榕身边不就是个定时炸弹么?
思及此,原清濯又皱眉添了一句:“以后少和华一鹤来往,还有那个王钦川,知道吗?”
原榕不高兴地撇撇嘴,本来想反驳两句,转念一想又算了。
原清濯怎么想怎么说是他的事,况且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以前帮了原榕多少忙,说出这样的话也算合理。或许他的本意是为了原榕好,那原榕就更没言权了。
“说话,哑巴了吗?”
原清濯冷厉的质问再度响起。
“凶,就知道凶,”原榕勾起臂弯卡在他的颈项上,低落道,“我腿疼,不想跟你说话。”
原清濯怔了一下,随即迈开长腿走得更快了些,他语气不善地说:“别让我现你在糊弄我。”
很快两人便抵达轿车内,suV烧油打火,空调无声地散着热气。
原榕在搀扶下坐上副驾驶,这时原清濯忽然倾身压上去,铺天盖地占据少年的视线。
那条格纹领带自然垂下,拂过原榕的鼻间,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
“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老实坐着。”原清濯打开收纳盒,从里面取出一包纸巾,顺手从弟弟身侧抽出安全带给他扣上。
“把鞋和袜子脱了,裤腿撩上去。”
原榕开始和他打游击战:“不用了吧,不碰它就不会疼,我感觉没有很严重。”
原清濯眯了眯眼:“你想让我用强?”
这句话每次说出来都有奇效,百试百灵,原榕开始磨磨蹭蹭地踢掉鞋子,把袜子一起剥了:“你要干嘛,洗伤口?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也行。”
“少废话,让你脱就脱。”
原清濯打开车里的灯,抬起原榕的小腿认真地打量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挺严重的,本应是纤细白皙的脚踝,此刻已经肿成直上直下的胡萝卜了。